曼施坦因給埃爾溫遞上一杯熱咖啡,再站在旁邊等著,他希望埃爾溫清醒些再進入正題。
但埃爾溫卻蠻不在乎搖了搖手,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說:“我還能思考,上校,放馬過來。”
曼施坦因挑了挑眉,這個來自海登海姆的鄉下人,如果不是因為你跟夏爾交過手有實戰經驗,我才懶得搭理你。
“你對抗夏爾的戰略是錯誤的,將軍。”曼施坦因說,言語間帶著貴族慣有的冷漠和傲慢。
埃爾溫輕輕一笑:“戰略錯誤?你指的是……”
“你在學習夏爾的戰術。”曼施坦因的回答很簡單。
“是的,我的確在學習夏爾的戰術。”埃爾溫大方的承認了:“但我不認為這是錯的。”
說著埃爾溫抬頭望向曼施坦因:“沒有人比他更懂坦克,也沒人比他更懂戰術,包括你,上校。所以,收起你的傲慢!”
如果這家夥膽敢說自己比夏爾厲害,我馬上就把他踢出去。
然而,曼施坦因卻平靜的回答:“是的,你說得對。”
這讓埃爾溫感到困惑,他一臉迷糊的望向曼施坦因,難道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自相矛盾?
曼施坦因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我不懷疑夏爾是優秀的戰略、戰術家,他發明了坦克,也了解坦克並很擅長使用它,無人能出其右。”
“但我想說的是,你學習他的戰術不能打敗他,將軍。”
“因為,夏爾的戰術是用來對付步兵、對付塹壕的,是用來穿插的。而您,學習了夏爾的戰術卻希望用來對付夏爾的裝甲部隊。”
埃爾溫忽然意識到這個傲慢的家夥說的可能是對的。
在此之前,他單純的以為夏爾的戰術是正確的,因此埋頭學習並將它應用到戰場上。
卻從未考慮過這些戰術的針對性。
現在被曼施坦因提醒,再結合之前的戰例,埃爾溫覺得似乎的確如此。
曼施坦因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遞到埃爾溫麵前:
“您穿插安特衛普一仗,之所以前期能成功是因為對手是敵人步兵。”
“穿插敦刻爾克一仗也是如此。”
“但夏爾都沒能如你所願與你正麵對決,而是穿插你的後路並最終獲勝,無一例外。”
“這不是你打得不好,而是你的戰略方向是錯的,非常嚴重的錯誤!”
頓了下,曼施坦因又補充道:“反而是被你認為慘敗的特魯克森林一戰,它的戰略方向是正確的,是你最接近打敗夏爾的一次。”
埃爾溫一聲苦笑,自嘲道:“你的意思是說,第一坦克師幾乎全軍覆沒反而是場勝利?”
“這非戰之過,將軍。”曼施坦因完全沒有下級對上級的拘謹,他在埃爾溫麵前坐下,喝著自己的咖啡:“沒人會想到夏爾能發明燃燒彈,它改變了結果,這不是我們能預測得到的。”
“很好的安慰,上校。”埃爾溫微微一笑:“非常感謝。”
話雖說得好聽,但語氣中卻帶著拒絕,他同樣看不慣貴族軍官的做派。
“您誤會了,將軍。”曼施坦因不在乎這些,他麵無表情的回答:“這不是安慰,而是在告訴你怎麼對付夏爾……”
“我明白你的意思。”埃爾溫打斷曼施坦因的話:“你是想告訴我,應該直麵夏爾的坦克部隊,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