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常情侶都會做的事。”盧西亞說。
“你確定?”夏爾反問。
然後盧西亞就明白了,夏爾沒法像正常人一樣逛街看電影。
一旦他走上街頭沒有警衛在身邊維持秩序,馬上就會被成千上萬的公民團團圍住。
看電影更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它甚至有可能引發踩踏事件鬨出人命,畢竟電影院是封閉的空間而且人口聚集。
於是盧西亞就不再提類似的要求了,隻能選擇人跡罕至的奧斯公園。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盧西亞悠閒的坐在綠色的草坪上,目光遠眺下方的塞納河。
隨著夏季的到來,河麵上多了許多運送時令水果的小船,每年這時起直到冬季來臨,是果農最忙碌的一段時間。
“還有我不知道的好消息麼?”夏爾坐在盧西亞身邊,草坪因為缺乏修剪有些紮人。
“你的老對手被解職了。”盧西亞說。
“老對手?”夏爾說:“你是說白裡安?”
這還用得著你告訴我?
盧西亞笑了起來,扭頭望向夏爾,語帶嘲諷:“這不怪你,將軍,是我的錯,你的對手太多了。”
然後她給出了答案:“是法金漢,德軍總參謀長。確切的說不是解職,而是被調任第九集團軍司令,指揮對羅馬尼亞的戰事。”
夏爾“哦”了一聲:“出於什麼原因被解職?”
話剛說出口,夏爾就意識到這話很傻。
法金漢在西線一直在失敗,能撐到現在才被解職已很不容易了。
不過盧西亞卻給出了另一個答案:“不是因為戰事,是因為他改變了原定的‘先西後東’的戰略方向,轉而支持‘先東後西’。”
威廉二世始終堅持“先西後東”,他與法金漢在總參謀部有過一次爭論。
“我們在西線無法取勝,陛下。”法金漢說:“因為西線有夏爾,我們隻能考慮先在東線取勝,然後再全力對付夏爾。”
“我知道。”威廉二世回答:“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夏爾已經打到了梅斯,他隻要再往前一步就進入德國。如果我們再把兵力調往東線,知道發生什麼嗎?”
法金漢攤開地圖,對威廉二世分析:“我們可以收縮防線,將兵力布署在邊境上,出於某種原因,我相信夏爾會暫緩進攻。”
“某種原因?”威廉二世不解的望著法金漢。
“夏爾不會希望這場戰爭這麼快結束。”法金漢說:“他在政治上才剛剛取得勝利,地位還沒穩固,資本家還在針對他。如果失去外部威脅,他的對手有可能卷土重來。”
“這,太荒唐了!”威廉二世想也沒想就否定了法金漢的想法:“難以置信,你把希望寄托在敵人身上,希望夏爾不會發起進攻,這不可能!”
“隻要我們不動手。”法金漢很肯定的回答:“我認為夏爾現在不會願意給我們太大壓力。”
……
兩人在這一點上存在分歧,威廉二世認為在海軍上或許能與夏爾達成默契,但陸軍卻存在根本利益衝突。
德軍攻進法國,憑什麼相信法軍不會攻進德國?
爭論的結果是法金漢被解職,興登堡接任總參謀長。
威廉二世沒有意識到一點:法金漢是他最堅定的“盟友”,法金漢的失權幾乎意味著他這個德皇的失勢。
不久的將來,德國就大權旁落,處於興登堡和魯登道夫兩人軍事獨裁的控製之下。
敵我雙方都是軍方的掌權,這會有什麼樣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