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時候,阿曼德大多時候都躺在床上,哪怕已是日曬三竿。
當然,他的床上永遠不會是他一個人。
在格雷維被送上斷頭台後,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一遭的阿曼德為自己定製了一張大床,能同時容納五六個人的大床。
及時行樂才不枉此生,否則輪到他走上斷頭台時,必將為自己虛度的一生後悔。
就在床上春光無限時,幾下輕輕的敲門聲,傳來管家戰戰兢兢的聲音:“先生,我認為您應該……”
“滾開!”阿曼德隨手抓起床頭的空酒杯摔了過去。
管家被玻璃的破碎聲嚇壞了,好一會兒不敢作聲。
但最終他還是鼓起了勇氣:“先生,是夏爾將軍,他希望跟您談談……”
“誰都不行,讓他滾蛋!”聲音中帶著睡意和醉意。
但下一秒他忽然驚醒,猛地從一堆香豔中抬頭:“什麼?你說誰?”
管家回答:“是夏爾將軍,先生,他在客廳等您!”
阿曼德像被針紮似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邊飛快的穿著衣服一邊喊:“稍等,我馬上來,給將軍倒杯咖啡!”
“是,先生!”
……
裝修豪華的客廳,夏爾剛接過咖啡喝上一口,阿曼德就慌慌張張的趕來了,他衣著淩亂,滿頭長發像雜草似的互相打結。
儘管如此,他依舊努力保持優雅向夏爾躬身施禮:“很榮幸見到您,將軍!”
夏爾的出現讓阿曼德很意外。
以夏爾的身份不太適合與右翼保王黨有聯係,這會讓人誤會夏爾要推翻共和製成為皇帝。
但下一秒阿曼德就想明白了,此時的夏爾已不太需要擔心這個。
他掌控了軍隊、二局、輿論,甚至在議會中都是大多數。
還有誰敢向夏爾發起挑戰?
阿曼德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他走向酒櫃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很有禮貌的回頭問夏爾:“來一杯嗎,將軍?”
“不。”夏爾朝桌上的咖啡抬了抬下巴:“我還是喝這個吧!”
阿曼德端著酒坐在夏爾對麵,揚了下手中的酒杯:“我應該恭喜您,將軍,您成功的打敗了您的對手,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堪稱奇跡!”
這是發自內心的讚歎,沒人能做到,哪怕是拿破侖。
“還不夠。”夏爾語氣平緩。
“什麼?”阿曼德收回送到嘴邊的酒杯,疑惑的望向夏爾。
“土地,阿曼德。”夏爾說明了來意:“法蘭西需要擁有土地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土地是一切的基礎。
不管是農業還是工業,或者吃穿住行,全都建立在土地之上。
它雖然隨處可見,但一旦被資本家壟斷,將會有極其可怕的後果。
阿曼德似乎明白了夏爾的意思:“您希望我為您收購土地?”
“是的。”夏爾點頭。
右翼一向主張保留耕地反對工業化,他們還給了農民許多好處,沒有比他們更適合的收購者。
而且讓阿曼德出麵的另一個好處:不會讓資本家懷疑。
“你需要多少?”阿曼德問,舉起酒杯往嘴裡送。
他以為夏爾隻是要擴建自己的工廠。
“所有的。”夏爾一字一句回答:“所有你能買到的。”
阿曼德剛喝到嘴裡的酒差點噴了出來,他痛苦的咳了幾聲,一臉吃驚的望著夏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