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沒有去迎接夏爾,他在指揮部內坐在辦公桌前,一邊裝模作樣的批閱文件一邊等夏爾來報到。
他覺得這沒什麼問題,畢竟自己是遠征軍司令,夏爾是副司令,夏爾來報道難道不是應該的?
但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隻聽到指揮部外一陣陣歡呼。
黑格停下筆疑惑的問參謀:“夏爾在做什麼?”
“將軍。”參謀回答:“夏爾似乎,在跟殖民軍士兵聊得火熱。”
黑格心裡“咯噔”了一下,殖民軍的心原本就向著夏爾,如果再讓他們這樣熟絡下去,往後殖民軍就越來越不容易控製了。
想到這,黑格匆匆收起筆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從衣帽架上取下武裝帶係上,又在鏡子前正了正將軍帽。
他不希望在儀容儀表以及氣勢上被夏爾比下去。
然而,令人尷尬的是,夏爾周圍擠了太多人了,裡三圈外三圈的水泄不通。
他們歡呼雀躍著,一個個擠著上前與夏爾握手討要簽名,似乎都沒看到黑格到來。
迫不得已,參謀吹響哨子高喊:“注意!”
人群這時才停止喊叫分開兩側為黑格讓路。
走道的另一頭站著一名年輕的法國將軍,正是夏爾。
他飛快而熟練的在筆記本上簽著名,然後將其交到士兵手中,又親昵的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用生硬的英語鼓勵:
“好好乾,期待與您在戰場上並肩作戰!”
“相信我,我們會獲得勝利的。”
“沒什麼好擔心的,有人說我能猜到德國人的一舉一動,他沒說錯!”
……
士兵們發出輕鬆的笑聲,臉上竟有了自信和驕傲!
這是什麼魔法?
黑格皺了皺眉頭,不過片刻功夫,夏爾居然跟殖民軍士兵打成一片,就像久彆重逢的戰友,還給這些拒絕執行命令的部隊帶來了士氣。
他甚至什麼也沒帶,既沒有先進的裝備也沒有物資,更沒有援軍,隻有夏爾一個人。
夏爾回望對麵的黑格,麵帶微笑。
這是尊重,白癡。
長期受不平等對待的殖民軍,他們更需要的不是裝備也不是物資,亦或是援軍。
他們需要的是“平等對待”,需要“把他們當人看”。
而這一點,恰恰是傲慢的英國人給不了的,夏爾則很願意成為那個把他們當人的將軍。
夏爾沒有動。
黑格也沒有動。
兩人似乎都在等對方走上前。
這是一種無聲的較量,就像眨眼遊戲,誰先眨眼誰輸。
但夏爾無所謂,他繼續跟身邊的士兵談笑風生:
“你來自哪個國家?”
“尼亞薩蘭?我知道,我喜歡那的白肋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