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摩昂擺開解數,在那南天門前與那牧牛童子遞走拳勢,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近身搏鬥。
“來!”
敖摩昂大喝一聲,展足挪身,身形矯健如飛,輕鬆避開牧牛童子的長劍攻勢。
隨後,敖摩昂拽開大四平、踢起雙飛腳、韜脅劈胸墩、剜心摘膽著……拳腳如風,勢不可擋,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他深厚的武藝功底。
兩人相交數合。
敖摩昂瞅準時機,彎腰躲開長劍,一個“鯉魚跌脊躍”翻身而起,身形靈動至極。
那一雙龍爪如鐵鉗般按住牧牛童子的雙肩,力量之大,讓牧牛童子無法掙脫。
緊接著,敖摩昂順勢一絆,將牧牛童子絆倒在地。
同時,敖摩昂眼疾手快,奪過牧牛童子手中的寶劍,將其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
這一套拳法腿法行雲流水,流暢自然,數息之間,便將牧牛童子輕輕鬆鬆地製服。
那牧牛童子跌倒在地,被敖摩昂牢牢鎖住雙臂,不得動彈。
他滿臉驚愕,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法寶“金剛琢”在手,還會如此輕易地敗在敖摩昂的手下。
……
“金剛琢……”
蕭辰看著這一幕,心中有所明悟。
金剛琢雖然厲害,但其實也並非無敵,得看誰用。
金剛琢,這件法寶的厲害之處在於能套取各式法寶兵器,讓敵對者瞬間失去倚仗,陷入困境。
然而,世間萬物皆有其兩麵性,金剛琢也有其局限。
金剛琢收不了人,更收不了人自帶的拳腳功夫和天賦神通。
拳腳,乃是人的身體之力,是血肉之軀的延展。
神通乃是自身修煉的,是內物,不是外物。
比如,蠍子精的“倒馬毒樁”,金剛琢能套過去嗎?
金剛琢肯定是套不了“倒馬毒樁”的。
這倒馬毒樁是蠍子精的天賦神通,自帶的。
金剛琢縱有千般變化,威力無窮,但又怎能套取這等內在之力?
金剛琢的作用,說到底,不過是為使用者增添了幾分兵器法寶之利,讓敵對者在失去兵器法寶後處於劣勢。
青牛精自身的刀槍武藝不弱,還有“三頭六臂”之神通。
青牛精的兵器是一根丈二長的點鋼槍,槍法精妙,被孫悟空讚為“甚有解數”,其招式大開大合,攻守兼備。
青牛精與孫悟空初次交鋒時,兩人戰至三十回合不分勝負。
最長的一次,青牛精甚至和孫悟空足足打了三個時辰,才虛晃一槍,逃了性命。
而青牛精在和哪吒,托塔李天王等天神的交戰中,青牛精也未落下風,展現出了其極強的武藝。
值得一提的是,青牛精的拳腳功夫也同樣不容小覷。
在孫悟空失去金箍棒後,青牛精主動棄槍,以拳法與孫悟空對戰。
青牛精以長拳與孫悟空的短拳相持數十回合,圍觀天神喝彩不斷,可見其拳法造詣深厚。
由此可見,青牛精即便不使用法寶,僅憑其過人的武藝以及“三頭六臂”之神通,也足以與孫悟空、哪吒等強敵抗衡。
有了金剛琢法寶之後,青牛精的手中更是占據了兵器之利,打赤手空拳的哪吒、孫悟空等人,自然占據上風。
故此,金剛琢在青牛精的手裡才厲害。
但這牧牛童子,武藝稀疏,而敖摩昂武藝嫻熟,拳腳功夫厲害。
就算牧牛童子手上有兵器,占據了兵器之利,也難以與赤手空拳的敖摩昂相抗衡。
法寶雖好,也需得遇上明主,方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不然,再好的法寶,也就隻是一件死物罷了。
……
“哇、哇、哇!”
牧牛童子氣得直跳腳,小臉漲得通紅,大聲呼喚著青牛精:
“牛兒,牛兒,你怎麼不幫我?我被人欺負了,你快看看啊!”
然而,青牛精卻隻是懶洋洋地彆過頭去,自顧自地咀嚼著口中那黃澄澄的橘子,仿佛對牧牛童子的求救置若罔聞。
與此同時。
青牛精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戲謔,似乎在享受著牧牛童子的焦急與無奈,把這一切都當作了一場好玩的鬨劇。
敖摩昂不知道這牧牛童子的身份,不知道這牧牛童子有何來曆,也沒敢輕舉妄動。
敖摩昂一揮手,手下的龍兵龍將便迅速行動,將牧牛童子用金剛琢套走、丟在地上的兵器一一取回。
兵器到手,也算是給了這牧牛童子一個教訓。
此事隻能就此作罷。
敖摩昂鬆開了對牧牛童子的束縛。
牧牛童子猛地一骨碌爬起身來,雙眼中閃爍著憤怒至極的烈焰,那目光銳利如刀,狠狠地瞪了敖摩昂一眼。
那眼神,仿佛要將敖摩昂整個吞噬,生吞活剝一般,充滿了無儘的不甘。
然而,他打又打不過敖摩昂。
說到底,牧牛童子覺得,還是他手中的法寶不夠厲害!
此刻的牧牛童子,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他雙眼赤紅,緊握著拳頭,二話不說,決然地轉身,完全不顧身旁那悠然自得的青牛精。
“哼!”
牧牛童子看也不看這青牛精,冷哼一聲。
對於這青牛精不幫助他這件事情,牧牛童子很是生氣!
牧牛童子腳步飛快,幾乎化作一道青色的閃電,迅速地穿過了南天門,直往那三十三天之外的離恨天兜率宮疾馳而去。
他在兜率宮還有兩個玩伴,一個是看守金爐子的“金爐童子”,一個是看守銀爐的“銀爐童子”。
而金爐童子和銀爐童子的手中,還掌握著紫金紅葫蘆、羊脂玉淨瓶、芭蕉扇等一眾厲害的法寶……
牧牛童子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個念頭。
若是趁著敖摩昂和敖烈下界之時,他們疏於防備,自己或許可以借助“金爐童子”和銀爐童子”的這些法寶,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而此時的青牛精,卻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瞥了一眼那憤然離去的牧牛童子。
青牛精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狡黠笑容。
“嗬嗬嗬……”
青牛精的心中暗自盤算道:
“這可真是個好機會啊,若是主人責罰起來,也是他沒看住我。”
“是他失察了。”
“這一切的罪責,都和我無關……”
想到此處,青牛精心中一陣竊喜,它沒進南天門,也不管這牧牛童子究竟何去何從,自己邁開四蹄,一溜煙便跑掉了。
溜了溜了,下界逍遙快活去了。
“哎呀,牛跑了啊,牛跑了啊……”
增長天王見狀,急忙大喊起來。
他試圖喊住那憤然離去的牧牛童子,但牧牛童子走得實在太急,根本沒有聽見他的呼喊,早已經不見了身影。
增長天王無奈地搖了搖頭。
彆人不認識青牛,但他怎麼會不認識青牛呢?
他一個門衛,天天守在公司大門口,怎麼會不認識公司老總的“愛車”?
自然是認識的。
他怎敢對青牛出手呢?
要是把那位的“愛寵”磕傷了,碰壞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於是。
增長天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青牛精一溜煙地跑掉了。
青牛精四蹄生風,跑得飛快,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