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聲如同破風箱一般,打破了營帳內的寧靜。
他身上的鎧甲破爛不堪,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幾處傷口猙獰地翻著,觸目驚心。
“大人,不好了!馬匪……馬匪又來劫掠了!”士兵的聲音帶著恐懼,仿佛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景象。
林詩雅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快步走到士兵麵前,語氣冷靜地問道“仔細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今天下午,我們的一支商隊在前往臨安的途中,遭遇了馬匪的襲擊。馬匪人數眾多,裝備精良,兄弟們奮力抵抗,但還是寡不敵眾……”士兵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濃濃的絕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馬匪們不僅搶走了貨物,還殺了我們不少兄弟,手段極其殘忍,他們……他們簡直不是人!”士兵說著,
林詩雅聽完,眉頭緊鎖,一股壓抑感籠罩著她。
她原本以為邊疆的馬匪隻是小打小鬨,沒想到竟然如此猖獗,如此凶殘,背後恐怕還有更大的勢力在支持。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不安,目光堅定地掃過在場的眾人。
她沉聲說道“傳令下去,加強警戒,嚴密防守,任何人都不得掉以輕心。”
“是!”眾人齊聲應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和緊張。
林詩雅轉身走到桌案前,仔細研究著邊疆的地圖。
她敏銳地察覺到,馬匪頻繁出沒的地點,往往都是商道要衝,且多為地勢險峻之處,易守難攻,想要剿滅他們,絕非易事。
這個想法一提出,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質疑。
“大人,這馬匪都是些凶殘之徒,怎可招安?恐怕會引狼入室吧?”孫使者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說道。
“是啊,大人,這萬萬不可啊,萬一他們反叛……”其他官員也紛紛表示反對,認為此舉太過冒險。
林詩雅早料到眾人會有此反應,她微微一笑,解釋道“各位,我並非要全部招安,而是要從中挑選那些有苦衷、有悔改之心的人,給他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而且,招安他們,或許可以從他們口中得到更多關於馬匪的情報,這對我們以後的行動有很大的幫助。”
眾人麵麵相覷,雖然仍然有些擔心,但林詩雅的理由也並非沒有道理。
他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林詩雅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任由冰冷的夜風吹拂著她的臉龐。
遠處的群山連綿起伏,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
她的目光深邃而堅定
“大人,這是招安的文書,請您過目。”孫使者將一卷文書遞給林詩雅。
林詩雅接過文書,掃視了一遍,然後將文書遞給孫使者。
“孫使者,你帶人去發布招安令,記住,不可操之過急,要……”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營帳外傳來“報!有人前來投誠!”
那前來投誠的馬匪,衣衫襤褸,麵色黝黑,唯有一雙眼睛還算機靈。
他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小的……小的願意投誠,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林詩雅並未立刻回應,而是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她能感覺到此人並非真心投誠,眼中隱藏著一絲狡黠,她心中了然,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定計。
“好,本官接受你的投誠。”林詩雅的聲音清冷而威嚴,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揮揮手,示意士兵將馬匪帶下去。
當夜,林詩雅利用投誠馬匪提供的信息,設下圈套。
她讓孫使者帶領一隊精兵埋伏在馬匪經常出沒的山穀兩側,同時安排投誠馬匪前去送信,假意約定交易,引誘馬匪頭目上鉤。
翌日清晨,山穀中霧氣彌漫,視線模糊。
馬蹄聲由遠及近,由輕到重,在山穀中回蕩。
林詩雅站在高處,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山穀入口。
隻見一隊馬匪,約莫二三十人,在馬匪頭目的帶領下,緩緩駛入山穀。
馬匪頭目身材魁梧,滿臉橫肉,腰間彆著一把鬼頭刀,眼中閃爍著凶光。
待馬匪全部進入埋伏圈,林詩雅一聲令下,兩側的精兵如猛虎下山般衝出,將馬匪團團圍住。
箭矢如雨般射向馬匪,瞬間便有數人應聲倒地。
馬匪們頓時亂作一團,慘叫聲、怒吼聲、兵器撞擊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山穀。
馬匪頭目見狀,怒吼一聲,揮舞著鬼頭刀,想要殺出重圍。
然而,精兵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刀光劍影之下,馬匪們節節敗退,很快就被逼到了角落。
林詩雅緩緩走下山坡,來到馬匪頭目麵前,她的目光平靜如水,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
馬匪頭目此刻已經渾身是傷,狼狽不堪,手中的鬼頭刀也掉落在地。
他抬頭看著林詩雅,眼中滿是恐懼和不甘。
商隊眾人見到馬匪頭目被擒,頓時歡呼雀躍起來,他們被馬匪劫掠已久,心中早就充滿了怨恨,此刻看到馬匪頭目如此狼狽,心中的怒火終於得到釋放。
林詩雅看著歡呼的人群,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但她心中清楚,這隻是一個開始,邊疆的問題遠不止於此,少數民族部落和外國商館的問題還在等著她。
她秀眉微蹙,心中開始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孫使者走到林詩雅身旁,輕聲問道,卻見林詩雅麵色凝重,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林詩雅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看向遠方,那裡是綿延的山脈和無垠的草原,那裡還有更多未知的挑戰在等待著她。
“我們……”她剛剛開口,卻被帳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