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在了人群的最前麵,這支隊伍的人數大約是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近了後,隊伍放慢了速度,克雷娜也看到了自家戰母的表情。
怎麼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
戰母她,看上去特彆的嚴肅
艾希騎著白狼,衝進了城鎮裡,她的身後,幾個阿瓦羅薩分部的領袖緊跟著艾希,而大多數的士兵卻就地散開。
十幾分鐘後——
阿瓦羅薩的中心處,巨大的房子裡,客廳的一張長桌前,艾希已經去掉了鬥篷。
一雙如冰晶般的眼睛銳利放光,她雪白的雙手撐在長桌上,看著桌子另一邊圍著的一群人,多為女性,也有男性,而這些人,之前都是各部族的戰母領袖。
艾希看著他們,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要問什麼,凜冬之爪的情況已經探查了,他們在這個冬天沒有走出自己的狩獵區,這很奇怪,可我們隻能探查到這些,再深入的話是不可能了。”
“戰母,他們是不是打算偷襲我們?瑟莊妮不可能在冬天不找我們的麻煩。”背著冰霜戰斧的希德爾沉聲說道。
“我覺得希德爾說的對,瑟莊妮肯定在搞什麼陰謀,這些年來,她一次比一次要做的過分,之前還隻是在我們的狩獵區打獵。但是從去年開始,他們直接入侵我們的村子,搶掠我們的糧食和人口。”臉上有著紅色紋路,個頭不高,但是肌肉發達的女人說道。
“不,冬天已經來了,瑟莊妮是不可能在冬天行動的。”艾希想了想,否定了眾人的想法。
她看向桌上,伸出手,就見桌上是個地圖沙盤,上麵有著密密麻麻的小棋子,藍色的是阿瓦羅薩,紅色的是凜冬之爪,艾希伸手指向一處,那是一條河流。
“我了解她,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內在和她的外表不同。”艾希先是說了一段在場眾人沒懂的話,但是艾希也不解釋,而是接著說道:
“這裡是奈爾紮亞格。”艾希指著一個灰色的棋子,那是弗雷爾卓德的中立小鎮奈爾紮亞格,她接著道:
“而凜冬之爪有一個分部狩獵區在這邊。”她將一枚紅色的棋子拿了起來,放到了奈爾紮亞格的灰色棋子前。
“我們這次巡邏的地方在這。”拿起藍色棋子,艾希放到了冰川河上,這條河流連綿,橫穿了弗雷爾卓德,沿路上有阿瓦羅薩,凜冬之爪,霜衛要塞,而它的儘頭是寒冰之海。
“如果瑟莊妮要在這個冬天派人來入侵我們的話,那麼在我們巡邏的時候,在這一代是一定能發現凜冬之爪分部的人的,但是我們沿路問了商人和村民,他們也都說在這段時間裡沒有看到過凜冬之爪。”
艾希下了判斷,開口道:“所以,這個冬天,她是不會入侵我們的。”
“讓我們守在邊線的戰士們回來吧,他們已經很久沒參加過慶典了。”艾希下令道。
“這不妥。”希爾德聞言焦急的說道,她剛入阿瓦羅薩,雖然她很敬佩艾希,也下定決心會獻上自己的生命去維護阿瓦羅薩的一切,但是她認為艾希的這個決定實在是太草率了。
隻憑著片麵之詞就認為凜冬之爪不會入侵,讓戰士們回來,可如果凜冬之爪突然入侵了呢?
冬日裡行動是會死不少人,但是除了阿瓦羅薩外,那個部族的冬天不死人?
希德爾聽明白了艾希的意思,可是,那是瑟莊妮!是殘忍無情的征服者!
她會在乎自己族人的性命嗎?
艾希冷靜的看向希德爾,嘴角出現了一個很淡的弧度,輕聲道:“相信我,姐妹,我是不會錯的。”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她,我說了,她和你們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樣,她比任何人都在乎她的部族,在乎凜冬之爪的每一條人命。”
“戰母,您為何如此確定?”希德爾不解。
“因為我和她是青梅,我和她.自幼就認識,二十年了,在廓吉雅死後,這世上我就是最熟悉她的人。”艾希回答道。
然後,她拍拍手,開口道:“好了,下一件事。”
希德爾猶豫著的,然後點點頭。
“在探查北方的時候,那邊又有一個部族被屠戮殆儘了.”艾希開口道。
“是凜冬之爪乾的嗎?”一個族人插話道。
這種滅人族群的事,還是在北方發生的,那八成都是凜冬之爪做的,還有著兩成,一成半是霜衛要塞,而另外半成就是追雪部族。
但是追雪部族已經加入了阿瓦羅薩了。
至於霜衛要塞他們是很少會出來的,幾年裡最多出現那麼一兩次,隻守著自己的地方,也因此,這人猜測這事是瑟莊妮乾的。
或許就是因為滅了一個族群,凜冬之爪有了足夠的糧食過冬了,所以瑟莊妮才不會在這個冬日攻打阿瓦羅薩呢?
嗯,她覺得自己想的是沒錯的!
艾希搖搖頭,開口道:“不,那地方屍山血海,屍體殘肢到處都是,瑟莊妮是不會做出那種羞辱戰士的事的,這件事很奇怪。”
“根據附近的獵戶所言,那個部族是在一天裡就滅亡了,期間周邊的獵戶甚至沒聽到有戰鬥聲,但他們說,他們依稀間看到了巨大的影子,宛如惡.”
“砰!”
火盆突然從隔簾中飛出,灰白的碳灰滾落在地上,伴著寒風吹拂,重燃起火星,地毯上沾染了火星,發出了刺鼻的焦味。
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單手推開簾子,露出了一張蒼白可怖的麵孔,猙獰扭曲,唇角溢出鮮血。
艾希呆呆的看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用來當做擋箭牌的蠻子,一向沉默不語的他,竟然還有著這樣的一麵。
“泰達米爾,你.”艾希喃喃道,身體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在這個蠻子的身上,艾希竟然感到了一絲恐懼,她.怕泰達米爾嗎?
怕這個部族被滅,流離失所的男人?
泰達米爾猙獰的麵容上,雙瞳赤紅的盯著艾希,他的另一手提著一把大刀,佝僂的身體逐漸的挺立起來。
“告訴我,它在哪。”
他嘶吼著說道,宛如一頭即將脫籠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