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
老農婦想要追上來,被老農夫一把緊緊拽住。
“彆去了。”
“她瞧著,像是心意已決,咱們攔不住的。”
“等她去了吧,她原本就不屬於咱們。”
老農婦“可那孩子,一瞧就是已經受夠了罪的啊!”
“她全身沒有一塊兒好地方,哪個姑娘身上會有那麼多的傷疤?”
“而且老頭子你沒瞧見嗎?不管她從前是誰,這幾日她的的確確是個腳踏實地又肯學著什麼都做的好孩子啊。”
老農夫“那又怎樣?”
“你還看不出來嗎,老婆子?”
“她是想要護住咱們。”
老兩口哀戚的抱在一起痛哭,隻能任由劉卿珠徹底離開。
就好像這幾日,她根本從未來過一般,半點痕跡也未留下。
劉卿珠遠遠地跟在了流放的隊伍後頭。
很快就被官差給發現了。
她被一把拽了出來推在地上。
“你想乾什麼?”
“好哇,真的是你。”
“難不成,你還真想跟著他們離開去那苦寒的北地?”
劉卿珠可憐兮兮的說道“官、官爺,我是來跟著我的家人的。”
“您行行好,就讓我照顧他們吧。”
說完她就起身到李朝靖身邊,攙扶著李朝靖。
看到她來,李朝安立即丟下李朝靖就閃開了。
曲氏和劉卿珠的出現,讓李朝淮和李朝安兄弟倆都解脫了不少,所以二人自是很讚同劉卿珠的留下。
不過官差二人卻並不願意。
他們是想回程時,再抓了劉卿珠去四皇子府領賞的。
若是將她一路帶上,萬一她病死在路上,豈不是一大損失?
李恪川見他們幾人猶豫,神情淡淡道“官爺們放心,她命賤得很。”
“你們想怎麼玩兒便怎麼玩兒就是了。”
“隻要留她一條命,將她當做下等賤奴使喚,官爺們這一路也能舒坦舒坦。”
“是嗎,珠兒?”
李恪川的目光陰惻惻落在劉卿珠身上。
數月不見,她也徹底被磋磨的不成樣子。
哪裡還有從前半分將軍府嫡長女的風采?
灰頭土臉的不說,皮膚也粗糙乾裂的像個村婦。
一雙手更是黑瘦的就像枯藤樹枝,令人倒儘胃口。
雙眸也毫無神采。
木訥的像個死人。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休想逃走去過安逸的生活!
自己如今一切,都是被她給害得。
他們今生今世,都該永遠綁在一起!
……
金陵城突然下了一場暴雨。
秦淮河裡,一夜之間浮出了十幾具無名屍骸。
經仵作和大理寺驗證,被發現皆是大楚人。
雖然大梁和大楚這些年一直正常來往通商,但這幾人可都並非尋常大楚人。
他們個個身前都是身懷武藝不說,且都非完整之身。
瞧著,更像是大楚東廠的那些閹狗侍衛。
但大楚的侍衛,怎會跑到大梁來?
還屍首浮現在皇城內的河裡。
百姓們紛紛想到已經失蹤數日的沁玉公主。
突然有人說“這些,不會都是沁玉公主的人吧?”
“噓——這可不興胡說啊。敢妄議兩國公主,這可是要掉頭的死罪!”
“嘁!好聽了說是兩國公主,誰不知她是兩國推來推去的筏子呢?”
“就是,聽說這沁玉公主若是再找尋不到,大楚就有借口要討伐咱們了!”
“我們大梁國難道還怕他們?從五十年前起,他們大楚在咱們大梁麵前,就沒有打過一場勝仗!”
“他們敢嗎?”
“如今裴家可沒有將軍了。”
“不是還有個裴世子嗎?聽說也在兵部當差啊。”
“但他在邊關這幾年,聽說可是一個軍功也沒有立過。這才又灰溜溜回來謀了個職。”
“裴家反正再怎麼著也絕不可能比一般人差。”
論著論著,有人吵起來。
吵著吵著,最後又打了起來。
是沁玉公主的擁護者,和裴家的死忠拚了死命的互毆。
最後,還整出了一條人命。
官府接報案後,朝廷迅速頒令即日起,禁止百姓聚眾議論國事朝政。
但凡有違者,統統杖五十!
舉報有功者,賞五貫。
杖五十?
女子直接就能被打死。
男子也能丟半條命。
誰還敢胡說?
然而第一天,就有數百人違令,被當街抓住就施了刑。
整個金陵到處都是哀嚎聲。
第二日,違令者猝然驟降,隻有數十人。
第三日,隻抓住了幾個人。
第四日……
第五日……
很快,整個金陵皇城就再無人敢隨便議論朝政國事。
就是大臣們在家裡關起門來,也不敢再胡亂說話。
人心惶惶之下,原本已經寂靜無聲了一段時間的蓮花教,卻又突然冒出了消息。
蓮花教教主竟公然往皇宮禦前送了一封信。
信上赫然寫著
蓮花神降世,蓮花主即天下之主。
天下主將主宰天下**,千秋萬載!
這信並不敢送到延帝麵前。
因為直接就落在了如今監國執政的太子手中。
在看到手中信件的字跡後,太子氣得將信紙一把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