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稀奇啊。這女子還能做生意呢?”
“咋不能?你沒看見她好像才是那個做主的人呢。她爹都跟在她後頭轉悠呢。而她就幾句話便能讓這些管事和掌櫃都俯首稱臣。”
“嘿,還真是如此呢?咱們大楚何時,還真有女子當家了不成?”
“聽說他們家就這一個獨女,所以找了個上門入贅的女婿。不過,平日裡生意上的事,還是這個女娘在打理。”
“即便這樣,也太傷風敗俗了。以後咱們可要少來他們家酒樓。”
“就是,晦氣!走走走。”
不一會兒,酒樓裡就走了好幾桌客人。
沒走的,也都大多還在看他們熱鬨。
掌櫃的愁得焦頭爛額。
“少東家,您以後便是出來,可否戴個能罩住全身的兜帽啊?”
“您瞧瞧,您這般隨意的便在外麵行走,客官們瞧見了心裡都多有膈應,以後大家就都不愛上咱們酒樓來了可如何是好?”
雖然南宮狄也站在一旁,但是李卿落的腰間才掛著少東家的令牌。
這個令牌,有些掌櫃終其一生也沒有見到過。
但凡是天風商行的掌櫃,誰不知道這個東西?
所以,一見令牌,便都立即認了主。
然而,少主子初來乍到,行事儀容上就把掌櫃的嚇了一跳。
李卿落環顧四周。
雖然她早便注意到了大楚的風氣完全不同於大梁,可如此也太過誇張了。
大楚的女子上街,沒有一個敢將自己的臉完全露出。
便是在酒樓裡用飯,也都將全身罩著。
好像生怕被旁的人多看去一眼似的。
李卿落緊緊皺眉。
“怎麼,這裡的女子都見不得人?”
“沒有戴上帷帽在外行走,便是晦氣了?”
鄭嬤嬤也上前一聲嗬斥“大膽!”
“這裡是少東家自己的商鋪,來了便是回到自己的家。少東家如何儀容,還輪得到你來規則不成?”
“就算這些膚淺的客官以後都不來酒樓了,那又如何?”
“少東家也自有法子應對。”
“如何也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指點點,還敢和旁人一樣嫌棄自家的東家。你和那些人又有何區彆?”
李卿落給了鄭嬤嬤一個讚賞的目光。
雖然她老人家平時有點跳脫,但關鍵之時確實從來很穩。
不愧是祖母給她的人。
李卿落看向那戰戰兢兢的掌櫃“她沒有說錯。”
“你也在嫌棄我了?”
那掌櫃‘撲通’一聲趕緊跪在地上。
“少東家,屬下不敢,屬下真的不敢啊。”
敢不敢的,言行舉止都表露出來了。
說這些又有何用?
隻是她初來乍到,並不適宜立即就將人趕走。
所以,她還是穩了一步。
“雖然這南安的風氣我並不喜歡,但我會遵循這邊習俗的。”
“以後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大可私下先去府中告訴我們一聲便是,在這酒樓的大堂就掀我的臉,該不會是想給我下馬威了?”
那掌櫃姓錢,聽了李卿落的敲打,緊張的狠狠打了一個擺子。
他都快哭了。
但凡在天風商行做事的,那都是老夫人親自過了眼的啊!
而且如今,誰不知道少東家是大東家的命根子?
他們這些做掌櫃和管事的,以前每隔個兩三年就能去見老夫人一麵。
所以他們是知道裴老夫人才是大東家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