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雖然並不好女色,但他異常的殘暴。
喜歡以虐殺人命為樂。
再不進去,那南宮娘子的性命絕對危矣呀!
張廷氿和楊七郎比段容時都還緊張。
哪知,這李五聽見前因後果竟然毫無所動。
就連剛剛渾身的殺氣就斂去了不少。
甚至還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既是陛下傳召,不急。”
不急?
剛剛是誰急得一身殺氣四散,把人魂兒都要下掉了,現在說不急!?
這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怎就不急了?
現在瞧他樣子,不僅沒有半分憂心,還一臉輕蔑的神情。
這又是為哪般?
難道剛剛他的緊張和怒氣,都是大家的錯覺?
還是小夏子真的胡說對了,這李五如今飛黃騰達,便是正妻再如何美貌,可他一個上門入贅的夫婿在世人眼裡始終抬不起頭來,所以對陛下荒唐的此舉,不僅沒有羞憤屈辱,還幫他解決了此事……便順水推舟了?
紀公公一臉狐疑。
張廷氿“李賢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及那君臣之禮嗎?”
“這一路你有多惦念你的娘子,整日把一個小飛箭拿在手裡摩挲來摩挲去的,我和七郎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怎麼可能不急?”
張廷氿說著便猛的一腳狠狠踹在小夏子身上“混賬奴才!那你們還不趕緊進去通傳陛下我們已經回來複命,還在此處磨嘰個什麼!?”
紀公公一揮手,夏公公這才忙不迭屁滾尿流地爬進殿內。
楊七郎“李兄,你彆擔心,此事一定還來得及,也有回旋的餘地。”
段容時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嗯。”
眾人?
看樣子,他確實不擔心。
宗政星遙見他如此,第一個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真是白瞎了南宮娘子那麼絕世驚豔的一個人,竟然嫁給了你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夫君!!”
“呸!”
“連糟糠之妻都可以不顧的畜生,便是升官發財成了人上人又能風光幾日?”
“終有一日,你這種下賤之人定會為自己的卑賤無恥之行付出自己最慘痛的代價!!”
七公主剛剛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
她破口大罵,毫不客氣。
一旁的楊七郎和張廷氿都瞪圓了眼睛。
這七公主對南宮娘子如此義氣?
瞧把一個平日裡端莊淑雅的公主都給氣成什麼樣了!
二人都忍不住的老向還一臉不痛不癢,毫無反應的段容時。
心裡同時‘嘖’了一聲。
雖說同處三月,但他們對這個一身本事卻又神秘莫測的李五,還是了解太少了啊。
正想著,夏公公就屁滾尿流、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
且一臉的驚慌失措,口中大喊“不好了,密室裡好像著火了!!”
“有濃煙,濃煙從裡麵門縫裡鑽了出來!!”
剛剛還氣定神閒站著的李五,瞬間便刮進了殿內。
大家匆匆跑進殿內,那密室的門縫四周果真正往外冒著濃煙。
所有人臉色都跟著驚色巨變。
“陛、陛下——”
“陛下還在裡麵呢!來人,快,密室著火了,快呀——”
“鑰匙,還不趕緊將鑰匙拿來,將門打開!!”
紀公公嘶聲大喊著,又是拍腿又是嚎哭的。
段容時上前直接一腳將門踹了個稀碎。
濃煙和火焰瞬間‘轟’的一聲撲了出來。
楊七郎和張廷氿一個猛撲上前將段容時給按了回來。
“李賢弟,你彆衝動啊,這火光如此之大,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楊七郎“是啊李兄,遲了,已經遲了!”
“你莫要衝動——”
“嫂夫人……若是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再為之無辜犧牲的!”
楊七郎哽咽不止,隻覺得那樣一個特彆的女子真是可惜了。
一旁的紀公公都沒人擔心陛下性命的嗎?
一個皇帝的性命,還不如一個商婦!!?
紀公公一臉僵硬,看著那滿室火光煙霧隻喃喃道“完了……陛下,陛下啊——”
段容時雙臂用力一震,甩開左右二人。
“都還愣著做什麼?”
“趕緊撲火!”
打火隊來的時候,太子和皇後,滿宮的嬪妃都已經聞聲趕了過來。
“父皇——”
“嗚嗚嗚——父皇啊——”
“怎麼會出這種事?”
“紀公公,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父皇怎麼會一人在這密室裡,就著火了?”
太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嗬斥著紀公公問責。
紀公公“奴才,奴才也不知啊……”
紀公公偷偷看向不遠處正站在密室門口,盯著撲火隊忙來忙去的三人,此刻心中亦是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