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遂城內
楊祚望著城內進進出出的人群,忍不住歎了口氣,“君舉,你說這張小將軍不會真的出事了吧。這要是真的在遼東的地界上出事,蜀漢那邊不會怪在我們頭上吧?”
卑衍眉頭緊皺,臉色也並不好看:“我聽高山說這張小將軍可是蜀漢皇帝的小舅子,皇親國戚,身份很是不一般。這樣的人,蜀漢怎麼能派出來執行危險的任務呢?”
兩人心中控製不住的開始朝陰謀論的方向發展。
“你說有沒有可能到了那裡?遼遂城周圍的地方,好像隻有那裡沒找了。”楊祚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卑衍搖了搖頭,“聽說從這裡到那個村子需要三日時間,期間還要穿過崎嶇小路,陡峭山林,張小將軍身上沒有帶任何乾糧,現在天氣又這麼冷,怎麼可能會到那。”
楊祚想了想也是,又說道:“唉,其實那位走了之後,先主就對那些人沒什麼興趣了,他們搬到那麼偏僻的地方,純屬多此一舉。”
卑衍也歎了口氣道:“誰知道,我看那些人腦子都不怎麼正常。空有一身本事,卻在亂世中當隱士,還以為自己有多高潔。要我說還不如學學那出世的諸葛孔明,為一方百姓謀福祉,流芳百世。”
......
另一邊,因為魏國大軍已經撤離了遼東地域,趙廣他們可以更放開手腳的四處搜索。
“廣叔,張哥出來之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一旦脫離了我們的視線範圍,立即原地不動,等我們去找他嗎?”
李球和趙廣順著張遵留下的痕跡找了很久,結果後麵的路被近日的一場大雪所掩埋,令他們失去了尋找方向。
“也不能怪他,當時情況緊急,他不跑就被魏國抓住了。早知道當時不讓他走前麵了。”
誰能想到魏軍撤離不走大路,偏偏選擇從小路行進,還正好被他們撞了個正著。
當時,趙廣他們就在張遵的身後,事情發生的突然,還沒等趙廣反應過來,張遵就飛快的跑遠了,而趙廣和其他人若是追出去必然會暴露更多,從而引起魏軍的追捕。
所以,趙廣按住了要竄出去的李球,並且命令同行的其他人原地待命,直至魏國大軍徹底離開。
“唉!再找三日,若三日後仍無所獲,便隻能讓遼東的人相助尋找了,我等還需回天水複命。”
......
另一邊,張遵同王先生一起用了早膳。
早膳過後,王先生坐在院中看書,張遵很有眼色的收拾著餐具。雖然在家中他從不乾這些活,不過在背嵬軍中,這些活他還是沒少自己做的。
“沒想到張小公子還會做這些事。”王先生開口說道。
張遵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背嵬軍有時候要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
王先生點了點頭,“看樣子蜀漢出了一個強大的軍隊啊。”
張遵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把家底說出去了,不過他倒沒有多麼慌張,這個村子的人看樣子沒有出去的打算,知道他的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
“王先生,我看你氣質不凡,不像是尋常人家。這村中之人我看也各有本事,可否給我這過路人講講你們為何會選擇在如此偏僻之地避世?”
張遵昨日進村後就發現了,這個村的村民似乎各個身懷絕技,就連楊龍的妻子也能單手輕鬆舉起一口一人大的鐵鍋。而這個令村中人恭敬對待的王先生定是更加不凡。
王先生很久沒有同村子外麵的人交談過了,想著張遵已經把他的身份透露給他了,禮尚往來,他也給對方講講他們村的故事吧。
“我單名賢,父親出身於太原王氏,董卓作亂之時,舉家來遼東避難。當時時局混亂,來遼東避亂的人很多。父親善於經商,有有些學識,這些來避亂的人對他都很是敬重,很多事情都會找他來商量。他也樂於幫人解決問題。”
“我那時候還小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老師曾說過,我父親在時的遼東,強者不以強淩弱,人多亦不仗勢欺人,商人亦不會哄抬物價牟取暴利。雖然可能是老師與父親交好,言語中有誇張的成分,但家父應該是為德高望重之人。”
“家父病逝後,老師教導我到了束發之年,後來老師預測戰亂將起於遼東,若是他待在遼東,會將我們這些人也卷入戰亂之中,便離開了遼東。”
“老師臨走之時,叮囑我們避世而居,遠離喧囂。”
張遵聽得雲裡霧裡,總之,現在村裡的這些人應當是幾十年前來遼東避亂之人,因為敬重王賢的父親,所以成了他的部屬。然後,王賢那個老師預測出了遼東會有戰亂,讓他們避世而居。
那王賢的老師聽起來了,還挺厲害的。
這次遼東確實差點就完了,要是沒有他們大漢參與的話。
“那個......王先生,我看你年紀輕輕,正是要在外麵闖一闖,做一番事業的年紀,真的要在村子裡避世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