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人的船他們攔截,我們的通訊艦也被他們劫過幾回。
一會民,一會賊,很難分得出來。”
梁夢龍一揮手,“分不出就不要分了。援我朝海軍在大南洋的做法,拿不出我朝入港紙的船隻,一律擊沉。”
“隻搶西班牙運銀船的海賊船隻也一律擊沉?”
梁夢龍眼睛一瞪:“艮巽兩洲是大明天賜之地,西班牙運銀船上的銀子,是偷挖我大明的銀子,罪該萬死!
那些海賊搶西班牙運銀船,等於是搶我大明的銀子,也罪該當誅!當然要一律擊沉!”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這道理真是好硬啊!
“我們要從東邊打擊西班牙人,守護黑曜石灣和蓐收海地區,必須在東海岸也有港口。
所以商州南移句芒郡非常重要,要儘快在句芒郡東部地區修建一處城堡和港口,通過陸路直通句芒港,成為青龍艦隊在東海岸和蓐收海重要的據點!
再以此為根據,繼續擴展.”
梁夢龍放下長木杆,語重深長地說道:“諸位同僚,皇上對我們寄予重望。艮巽兩洲南北數萬裡,廣袤無邊,可供養億萬大明子民。
要是經營好了,大明子民千年不愁無地可養。功在千秋,利在萬世!
諸位,我等當劈荊斬棘,不畏艱辛,不負皇上和大明百姓的期望!”
眾人站起身來,拱手麵向西邊,齊聲大聲道:“我等定不負皇上重托,不負大明百姓期望!”
時間還在繼續,兩個半月後,已經在長樂郡就任的胡應麟到長樂港接船。
東征船隊主力中隊,十天前在鬆門港靠岸,分出大部分人口和物資後,一部分船隻轉而南下,在長樂港靠岸。
身為經略司警政廳都事兼宣教司郎中,兼長樂郡同知的胡應麟,跟著金學曾一起來接船。
六十多艘帆船依次靠岸,海軍戰艦停在長樂港的北區,武裝商船停在南區。
海軍戰艦不僅搭載有輪換的海軍陸戰隊,還有艮洲都司第三步兵團的兩個營。
武裝商船搭載有四千多移民男女,還有大量的物資和設備。
長樂港隻有三具簡易的吊塔,大部分物資需要人力搬運。
隻見數千軍民齊心協力,如螞蟻搬家一般把大量的物資和設備,搬到碼頭上的倉庫裡。
胡應麟參與其中,滿頭是汗,站在那裡揉著肩膀。
金學曾走了過來,他滿臉都是汗水,衣襟紮在腰帶上,衣服褲子全是塵土和汗水。
他身後跟著一位二十歲不到的軍官,一身原野灰軍裝早就濕透了。
“元瑞,這是艮洲都司第三步兵團第二營第三連連長陳上尉。他們團被派到長樂郡,同時暫撥給警政廳指揮,擔負起維護地方治安的職責。
第三連是先遣隊。
陳上尉,這位就是經略司警政廳都事兼長樂郡同知胡都事。”
陳上尉行了一個軍禮,“胡都事好!”
胡應麟連忙拱手回禮,“陳上尉客氣了。”
介紹完,金學曾轉身就走,一堆的事等著他。
“胡都事,我叫陳田貴。”
“陳上尉,我叫胡應麟胡元瑞,你叫我元瑞就好。”
“好胡都事,你可以叫我阿貴,我爹我娘都是這麼叫的。”
“聽口音,阿貴你是西南那邊的?”
“對,我是播州苗民,哦,現在是貴州布政司遵義郡人士,原籍湖北當陽。就是趙子龍七進七出長阪坡的那個當陽。”
胡應麟笑了,“知道,《三國演義》裡的當陽長阪坡。”
“王督平定播州楊氏,我當時是楊氏嘛劄兵,被王師俘虜了。因為會苗話和官話,被任大叔和楊大叔給推薦到黔中都司教導學校學習”
“任大叔和楊大叔?”
“任博安任大叔,還有楊貴安楊大叔。”
“任博安任敬修啊!這世界真是小。”
陳田貴驚喜地問道:“胡都事認識任大叔?”
“認識。”
“那太好了,我們團孫團長也認識任大叔和楊大叔,胡都事你認識我們團長嗎?”
“你們團長?”
“我們團長官名孫學光。”
胡應麟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沒關係,過幾天,我們團長要帶著我們團,走陸路南下長樂郡,到時你們就認識了。”
正說著,一群移民百姓走了過來,陳田貴看到其中一對男女,女子手裡還牽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
他欣喜連連揮手。
“阿爹,阿娘,阿妹!”
男女走了過來,胡應麟看清楚了,男子四十歲左右,穿著短袖短褲。女子三十多歲,穿著一身苗人服飾。
陳田貴欣喜地介紹道:“我阿爹阿娘。這位是胡都事。阿爹,都事認識任大叔!”
男子拱手客氣道:“胡都事好,在下夏州農墾局第四團團長陳榮華。”
太陽從雲層裡閃出來,撒下萬丈金光,照在海港和碼頭上。
點點白帆、桅杆如林,人聚如河,往來如織,陽光照在胡應麟、陳榮華、陳田貴、他阿娘、他妹妹以及千百移民臉上,泛著光暈,把他們的笑容刻在了曆史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