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槍響人倒。
馬林一拉槍栓,彈殼跳出來,落在石板上,發出清脆聲,在響作一片的槍聲中能聽得清楚。
又舉起槍,砰一槍,又擊中一人。
不到六十米,黑壓壓的一大片,大概方向對了,肯定能打中。
馬林一口氣打了五槍,空倉,他從腰間皮製的子彈盒裡抽出一個彈夾,往彈倉裡一壓,把五發子彈全部壓進去,再把彈夾塞回子彈盒裡。
拉栓回位,舉槍瞄準,槍響人倒。
新槍真夠勁!
五十枝零五式步槍響成一片,八毫米的子彈如暴雨一般向緬兵飛去,打得他們血雨一片。
猛彆驚呆了,槍聲連綿不絕,在街道上回響,幾乎沒有斷過。
這是什麼槍?
還是前麵有上千明軍?
可是對麵的人影一看就比自己少許多,才一百來人,怎麼能打出這麼密集的彈雨?
可是更讓猛彆絕望的是,一兩分鐘過去,對麵明軍的彈雨就沒斷過,自己的士兵倒了兩三百人,鮮血都流滿半條街,明軍的槍聲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越打越近,逼到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馬玲察覺到對麵的緬兵搖搖欲墜,連忙對後麵的人說道:“擲彈手,投手榴彈!”
幾名擲彈手掏出手榴彈,旋開木柄上的鐵皮蓋子,掏出裡麵的拉環,使勁一拉,木柄腔裡嗤嗤冒煙閃火星子,擲彈手右手用力一甩,手榴彈被丟到三十米外的緬兵群裡。
六七枚手榴彈相繼炸開。
幸運的是手榴彈還用的黑火藥,威力不大。
不幸的是黑火藥炸開,雖然炸不死人,卻能把雙腿炸斷炸傷,一樣要流血痛苦。
火力班帶著四門六零短管炮,從兩邊的店鋪爬上屋頂,然後走到緬兵頭頂上,在屋頂上架著六零短跑對著黑壓壓的緬兵開火。
霰彈嗖嗖地從天而降,真正的天女散花。
六零短管炮是子母炮,打完一發換一發,發射速度比不上零五步槍,但是比滑膛槍還要快,而且它威力大,一發子筒裡有二十發霰彈,四門就是八十發,等於八十枝滑膛槍綁在一起,頂著天靈蓋開火。
這誰受得了!
緬兵紛紛轉身就跑,猛彆跑得最快,帶著幾個親兵一溜青煙,直奔土司府。
“追!”馬林一揮手裡的零五式步槍,意氣風發地喊道,衝在最前麵。
剛從兩具屍體旁邊跨過,腳下一滑,幸好他腰力好,定住沒有摔跤。
低頭一看,石板路上全是鮮血,滑潤溜腳。
“小心!地上滑,不要跑太快,小心摔跤。”
馬林的話還沒落音,後麵噗通摔倒了三四個士兵。
幸好地上有緬兵屍體和傷員墊背,他們都沒事,爬起來繼續跟著隊伍往前衝。
七八百緬兵死傷三四百人,還有一兩百人跟著猛彆逃進了土司府,其餘的一哄而散,不知跑去了哪裡。
土司府牆很高,足足四米半,沒有樓梯根本翻不過。
“不翻了,爆破班,把門給老子炸開!”馬林大聲下令,“姚班長,這土司府有後門,你帶一個班繞過去,堵住後門,時機成熟可以把門炸開衝進去。”
“是!”
姚班長剛走,馬林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爆破班班長。
“你不會用新爆破包吧?”
“這破門配用嗎?黑色火藥,我們帶了十個黑色火藥的爆破包,五斤火藥裝量,炸這門綽綽有餘。”
馬林鬆開了手,長舒了一口氣,“好,沒有炸瘋就好。”
轟的一聲,土司府大門被兩個黑色火藥爆破包炸開,馬林舉著零五式步槍,一馬當先地衝了進去,土司府裡麵,槍聲一片,隨即手榴彈、六零短管炮響成一片。
爆破出缺口後三十多分鐘,城內亂成無頭蒼蠅的守軍終於打開南門,一窩蜂地向城外跑去。
嚴陣以待的明軍滑膛槍齊射,迎麵打倒一排守軍。
換彈藥間隙中,用六零短管炮和手榴彈壓製,再衝得近了,黑鷹零五式左輪手槍啪啪連響。
安疆臣舉著左輪手槍,啪啪啪三槍,乾掉衝到不到十米遠的兩個守軍。
哢哢,子彈打完了,安疆臣掏出一個布袋,右手按住卡筍,手腕一抖,彈巢甩了出來,熱氣騰騰的彈殼倒進布袋裡。
再往彈巢裡填子彈,安疆臣舉起手槍,對準向這邊衝過來的四名守軍。
啪啪,槍響人倒。
打得真過癮,打敵人就跟打兔子一樣。
到朝陽升起時,隴川城槍聲逐漸稀疏,零零星星四下響起,戰鬥基本結束。
高國春、李化龍站在缺口前,看著這條近一百米長的缺口,它還秧及了旁邊的南門。大門沒有受影響,但是城樓被飛落的石頭砸塌了半邊。
廢墟滿目瘡痍,到處可見縫隙裡露出的手腳和屍體。
陳參謀跑來報告戰況。
“報告高隊長,初步統計,我軍打死守軍一千四百人,其中緬兵一千二百人。莽應龍兒子阿瓦昨晚住在南門城樓裡,被砸死了。
莽應龍弟弟猛彆在土司府被擊斃目前還沒有發現嶽鳳、嶽曩烏父子。”
高國春轉過頭來問道:“什麼!沒有發現嶽氏父子?”
“是的,也沒有發現屍體。嶽家除了他們父子倆,都找到人和屍體了。”
“跑了嗎?不可能啊,南北門,缺口都有人堵住,各處城牆也安排人巡視,他倆能跑哪裡去?”
“不知道。”
“搜!繼續給老子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