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劉季終於平緩了思緒,也穩住了心情,喊了一聲:“來人。”
靜姝扭著腰肢,滿麵柔情笑意走了進來,手上早就備好浴巾,現在劉季再沒有任何局促了,他要學習並且熟悉,怎麼做一個人上人了。
世界殘酷到讓人看不到平等的那一天。
劉季大大方方展示身體,任人伺候。就在美人為他擦拭的時候,劉季看著眼前的美人,麵容美麗,妝容精致,順從乖巧,身姿婀娜曲線玲瓏。彎彎柳葉眉,柔情儘美眸,這是他從未接觸過的美人。
他這個年紀即便心性再怎麼好,也是控製不住的血氣沸騰,胸中火起,已經自然而然有了外在征兆。
這美人自然看的分明,不過隻是微微一笑,俏臉雖然紅了一紅,可還是繼續忙碌。說實話,這要是一點反應沒有,她才真的要絕望。
經過精心培養的美人並未大驚小怪,侍奉的非常細致,身上的水漬都給擦拭的乾乾淨淨,這美人還專門調皮的用指尖點了一點,搞得劉季麵紅耳赤。
靜姝看著劉季的反應,掩唇一笑,附在劉季耳畔小聲說道:“老爺好生雄壯,妾身自幼在夫人府上長大,從未經人事,今日、還請老爺憐惜妾身。”
劉季聽了這話就是眼睛一亮,不過還是沒有急色,表情也算得上淡然自若。
這讓靜姝心中也高看了劉季三分,雖然她對自己的命運沒有任何話語權,但是她也希望跟隨的是一位值得依靠的男人。
隨波逐流已是不易,若是再隨到了陰溝裡,那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位縣尊的貴客,貌似出身一般,不過相貌英俊,氣宇軒昂,簡單接觸更是心性非凡,人也不壞。
靜姝心中還真有些慶幸,遇見的是這樣的青年才俊。
擦拭乾淨以後,靜姝一邊為劉季披上睡衣,一邊溫聲道:“老爺,醒酒湯已經煨熱了,老爺今日想必多飲了些酒,為了避免誤了明日要緊的事,請老爺飲用。”
劉季點了點頭,靜姝取過木屐服侍劉季穿上。
到了次日,雞剛鳴叫,天還未亮,劉季就已經自溫柔鄉爬了起來,看著熟睡的靜姝,劉季眼中閃過一絲柔情,悄無聲息的自己起身,就連兩個小侍女也沒叫醒。
自己一個人仔細洗漱穿衣,打理好儀容,出了房門在院中簡單打了一套拳,整個人的狀態都調整到了最好。
等到張耳派人來請,劉季隨著張耳一同進了早餐,便趕往館舍送行朱家。
張耳心中對劉季更是高看了幾眼,沒吃過玩過的年輕人,還能不沉迷酒色的,這是真的心性非凡。
一看就知道雖然吃了,但是非常克製。現在精神神采飛揚,麵色紅潤康健,一大早就起了床,去請的時候竟然就已經收拾好在等著了。就這心性,注定可以大用!注定大有前途啊。
人最難的就是用理智管住欲望與本能。
朱家那邊也是已經準備好了出發,張耳和劉季乘車一路送朱家出城,一路上眾人依依不舍。
直到出城三十裡,在朱家又又又一次的堅持下,張耳和劉季才停下了腳步。
張耳又一次奉上了厚禮:“朱先生,送君千裡終須一彆,今日一彆,在下隻能遙遙思念先生了,隻求先生以後百忙之中有了時間,再來光臨寒舍,在下就死而無憾了。”
“這是些許薄禮,是耳與季弟共同準備,隻是些許魏國特產,雖不如大秦山珍海錯,也是我二人對先生與大小姐的一點心意,萬請先生收下,切勿推辭。”
朱家沉吟猶豫一二,笑道:“既是兩位兄弟的心意,老哥也隻能卻之不恭了。”
張耳滿麵笑意,欣喜不已。
朱家取出備好的一個小包裹,交給了劉季,微笑道:“老弟,這是老哥給你的見麵禮,拖到了今日才給你,彆怪老哥啊。哈哈哈。”
劉季接手就感覺有些沉重,正要推辭,朱家皺眉怪道:“不許推辭,老哥給弟弟的東西,豈能不收啊?”
“老哥”
劉季已經是紅了眼眶,他一直在沛豐邑混跡,也曾在徐州遊蕩,可是從不曾有人如此看重於他。
父親常責怪他不務正業,二哥專心農事,大哥早逝,大嫂看不上他,如今二十多了都還未成家。
直至今日,待他這麼好,這麼看重尊重扶持他的,隻有眼前的朱家。
就連父親老友的兒子,也是看在老哥的麵子上對自己熱情非常,要不然,怕是在這外黃也待不多久就要灰溜溜回去。
劉季雙手捧著包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朱家輕輕拍了拍劉季手背,笑道:“這包裹裡還有老哥給你的一封信,以及老哥農家的信物。手裡有農家的信物,那就是農家的朋友,尋常有什麼事需要向農家求助,農家一定幫助。”
朱家笑歎道:“老弟啊老弟,你現在隻是年輕,但終究非池中之物,有機會一定要去鹹陽,到時候老哥一定好好儘一儘地主之誼。老哥在鹹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