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精神奕奕。
女兒都快找回來了,她得趕緊查線索,哪裡還有時間回山上自怨自艾?
不過等女兒認祖歸宗後,她得帶著女兒一起去靈真觀還願,感謝祖師爺保佑才行。
侯爺聽到這話,臉色總算緩和下來。
夫人歸家後,侯府與國公府的關係便能大大緩和,不枉他去靈真觀丟臉一回。
不過夫人這一回來,家中中饋就該讓阿柳還回去了。
一想到這個,侯爺頓時有些頭疼,生怕夫人問起來,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等到人走後,楊嬤嬤猶豫了一下,複才開口:“夫人,聽說小郎這幾日乖得很,一直在家中。”
“天賜?”
侯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落了下去,“都能荒唐到被抓去刑部大牢了,再不乖,誰也救不了他!”
當年為了找女兒,她是對兒子有所疏忽,可該給的關懷與嗬護,她一點都沒少給。
可她這個兒子,卻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
若非對所有人都寒了心,她又豈會拋夫棄子,久居靈真觀呢?
不過到底是親生的,就算她住在靈真觀,這些年也沒少關注葉天賜的動向。
甚至這次葉天賜能提前從刑部大牢出來,也是她暗中去了封信給國公府,起了作用。
想到這裡,侯夫人緩緩吐了口氣,道:“他現在何處?”
楊嬤嬤連忙讓下人去打聽。
下人打聽完回來,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侯夫人看著,當即冷笑:“是在拂柳院?”
下人點了點頭,楊嬤嬤看得心頭一酸:“夫人,您彆傷心……”
“我一點也不傷心。”
侯夫人轉眸望向拂柳院,眼神淡了下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有什麼好傷心的?”
……
侯夫人在看拂柳院的同時,拂柳院的柳姨娘,亦是望著東邊的主院。
“姨娘,您彆傷心。”
葉天賜站在後麵,語氣堅定:“在兒子心裡,您才是我的親娘。
東院的那個隻占了個嫡母名頭而已,若論父親寵愛、兒女喜歡、家中地位,她一個也比不過您!”
柳姨娘轉過身,嘴角牽出一抹苦笑:“小郎這話,可千萬彆到外麵說,姨娘可擔不起啊。”
“姨娘放心。”
葉天賜嘻嘻一笑:“這話我隻在姨娘與姐姐跟前說,連父親麵前都沒說過呢,您就放心好了。”
“乖孩子。”
柳姨娘一臉慈愛地撫過葉天賜額頭:“玩去吧,今天的書先不讀了,回頭我跟侯爺說。”
“真的嗎?!姨娘你太好了!”
葉天賜歡呼雀躍地離開了。
待得人走後,葉可晴臉色蒼白地從屏風後走出來,倉皇道:
“娘,我方才在前院都偷聽到了,蘇照棠居然辦到了女戶,一定是長公主在幫她!
他們一定發現了什麼,不然嫡母也不可能下山。我們該怎麼辦?”
“慌什麼?”
柳姨娘拿起剪刀,“哢嚓”一聲,剪掉一株新冒綠芽的側枝。
“一朵花想要開出來,那也得先活著才行。
死了,萬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