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耀祖求著爹娘找姐姐的同時,葉可晴正在國公府赴家宴。
因著宮中也有端午宴,陸洲白正上值隨同記錄,她這次是一個人來,便坐在了嫡母蘇若清的身邊,距離長公主極近。
可整場宴下來,嫡母彆說與她搭話了,竟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這老東西真是冥頑不靈,都過去二十年了,還不準備認她嗎?
她心下暗恨,表麵卻是笑臉蒼白,一副受儘委屈的模樣。
宴會中人看到,不禁暗自談論:
“四娘的癔症還未好轉麼?”
“也難怪可晴這丫頭長歪,儘是做些蠢事。”
“沒有母親在身邊教導,到底是差了些。”
蘇若清不是沒聽見周遭的談論,隻是她的心神早被宴前母親的交待占了去,完全顧不得其他了。
瑞陽長公主高坐主座,看著滿宴賓客,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眼裡卻掠過一分失望。
從宴會開始到現在,她一直暗中關注葉可晴。
眼看宴會就要散了,葉可晴卻並未有任何異常之處。
那丫頭莫不是哪裡算計出了錯,還是她多想了?
正如此想著,她忽然看到葉可晴身邊的碧玉走近了主子,附耳不知說了什麼。
葉可晴臉色瞬間變了,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她手腕故意碰到酒水,灑濕了衣襟,隨後慌忙站起來:
“外孫女失禮了。”
瑞陽長公主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和善地說道:“無妨,且下去換身衣服吧。”
葉可晴暗鬆了口氣:“外孫女告退!”
她低頭行了一禮,急匆匆地走了。
瑞陽長公主見狀,立刻朝兒子使眼色。
國公爺早就看出母親的不對勁,立刻心領神會,起身道:
“酒意上頭,正好後院的稀世牡丹也開了。二弟、三弟難得同聚一堂,不若一起出去醒醒酒?”
國公府三兄弟一母同胞,感情甚篤。大哥邀請,二爺三爺哪有不應之理,紛紛起身。
女眷聽得牡丹花開,亦是意動,三五成群朝後院花園行去。
擺放稀世牡丹後花園,距離後院大門不遠。
一行人剛過來,就聽到門外一男子大喊:
“葉可晴!你可是我親姐姐,弟弟遭難,你怎能袖手旁觀?”
談笑的賓客們瞬間靜了聲,麵露驚色,不約而同地看向人群中的葉天賜和承恩侯。
卻見兩人也是一臉茫然。
“外麵天黑,姐姐莫不是認錯人了?”
葉天賜說著,就要去喊姐姐,卻被國公爺一個冷厲眼神嚇得站住了腳。
緊跟著,院外就傳來葉可晴的質問聲:
“誰讓你們進京的?我每年給你們那麼多錢……”
“就三五十貫錢,你打發叫花子呢?!”
男子怒罵:“我進了京才知道,幾十貫錢對你而言,怕是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葉可晴,你可彆忘了自己的根!
若不是娘托人把你換到侯府,你能有今天的舒服日子?
你若還有半點良心,就幫我擺平此事,否則……”
“否則什麼?”
後院大門忽然打開,國公爺的聲音傳了出來。
葉可晴身子劇烈一顫,驚慌回頭。
看到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她臉色瞬間慘白,腳下一軟癱在地上。
蘇家三人亦是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