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八公的故事》
《殺人回憶》
《達拉斯買家俱樂部》
《幸福終點站》
總之很多,這種風格相比於忠於事實的報告文學風格,更符合現代人的胃口。
畢竟有些事情就是要經過藝術加工才吸引人。
江弦給朱琳講了一遍,朱琳就大概聽懂,“所以你是準備從一個引起社會震動的事件開始寫?”
“嗯。”
“什麼事件?”
“大概是一百年前,上個世紀80年代,一艘名為木犀草號的遊艇,在好望角遭遇了海難.”
江弦把事件給朱琳講了一遍。
朱琳從一開始的好奇,臉上慢慢浮現出驚恐和不適。
“好了、好了,江弦,你不要說了,我聽得有點犯惡心.”
“我給你倒杯水。”
江弦殷勤的給自己媳婦倒一杯熱水。
朱琳又很是奇怪:“你講的這個事件,跟動物園又有什麼關係?”
“動物園屬於藝術加工。”江弦解釋說。
第二天一早起來,江弦把房租結算掉,離開舊金山,王安憶的朋友開車送他們去機場。
此人和王安憶此前是同學,叫周海瑞,後來因為海瑞罷官,就改了名字。
江弦回憶了半天,也在記憶裡找不到這麼一號人,大概是路人甲。
“你們還回舊金山嗎?”
“回國的時候還從這邊走。”
“那到時候我再來接你們。”周海瑞客氣的說。
王安憶點點頭,心裡一時間有點小得意,這可是多虧了她的人脈,他們才在舊金山有了這樣搭車的便利。
人越缺少什麼,就越想證明什麼。
來美國這短短兩天,王安憶原先以為自己有滿滿當當的經驗,但當和江弦同行,在她那麼多的特殊經驗麵前,自己的經驗便顯得特彆空虛,軟弱,存量不足。
一行人又從舊金山起飛,先是到丹佛,在丹佛換機,最後抵達愛荷華。
下飛機以後,王安憶這回怕再碰到什麼麻煩,安安生生的走在江弦後麵。
等辦完手續出去,很快便見到舉著“歡迎江弦先生和茹誌鵑女士”牌子的兩人,一男一女,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
女人穿一件藍色的陰丹士林旗袍,個子嬌小,眉宇間卻藏著一種不易為人察覺的堅毅之氣。
男人則是西裝襯衫,不戴眼鏡,頭發長而卷,給人外秀之感。
“您就是聶華苓女士吧?”江弦湊過去問。
“是的、是的。”
聶華苓見到他們非常開心。
“你好。”
茹誌鵑和她握了握手,又看向她身旁的男人,“.您是聶華苓女士的先生?”
男人做出很誇張的驚訝表情,隨後哈哈大笑。
“您誤會了,我叫陳映真,也是參加這次寫作計劃的作家。”
“您就是陳映真?!”江弦看他一眼。
對於好多文人,他雖然聽過他們的名字,但並不知道他們的長相,所以見到這位的第一瞬間,也沒想到這位就是陳映真。
“你好。”
兩人握了握手,陳映真笑著說,“我來的早一點,在聶華苓女士的推薦下,讀了你的《紅高粱》還有《最後一個匈奴》,‘高粱高密輝煌’對於鄉土的描寫真是相當漂亮。”
“喲,您太客氣了。”江弦說。
陳映真認可了他的“鄉土”描寫,這份認可絕對很有含金量。
畢竟陳映真就是台省的“鄉土文學”代表作家。
隻不過他的鄉土,毫無疑問的是內地這邊,所以之前會遭到餘光中等人的攻擊。
“我也經常看您的作品,還有台省好些個作家,其實我也都有關注。”
“台省作家?”陳映真意外。
“像三毛,特彆喜歡三毛的文章,還有林海音,她老人家的《城南舊事》寫的真好,改編的電影也在內地上映了,特感人,說不出的好看。”
陳映真點點頭。
“她們兩位都挺好的。”
三毛是台省年輕人最喜歡的作家。
林海音則是台省文學“祖母級的人物”。
據說林海音熱情好客,她家的客廳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文人做客,可以說她家的客廳,就是半個台省的文壇。
坐上車子,從機場再去愛荷華市有大概半個多小時,一路閒聊。
“看完你的之後我就想見你了。”
陳映真說,“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你那篇理論文章真是驚才豔豔。”
尋根文學是一種鄉土的文化追尋,而陳映真的鄉土文學又是繼承自魯迅的一種文學風格,所以陳映真感覺和江弦的話題特彆多,非常聊得來。
聶華苓也開口道:
“陳先生,你都不知道現在江弦先生在國內有多受追捧。
王濛先生給我寫信說,他看過《百年孤獨》以後,感到一種莫大的絕望,他覺得國內目前的文學水平和世界文學之間還存在懸殊。
可是看過江弦的以後,他又覺得這種差距不是不可超越的。”
“了不起的年輕人。”
這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就這麼輪番誇獎著江弦,搞得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您過獎了。”
江弦自謙一句,隨後道:“之前都是書信往來,不方便溝通,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多問問國際寫作計劃的事情。”
“想問什麼?你儘管問。”
“我們參加這個寫作計劃,有什麼需要完成的麼?或者說,有什麼義務?”江弦道。
聶華苓之前在信裡介紹過“愛荷華國際寫作計劃”,她的目的是讓大家聽到主流以外的聲音,所以邀請來的作家往往都是來自主流以外的弱勢國家或者說第三世界國家。
比如,巴勒斯坦、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南非,包括中國和台省、香港等地區。
來之前,江弦大概知道這個計劃並不會強製要求參與者做什麼事情。
但就這麼白吃白喝人家聶華苓的東西,他也不太好意思。
“我們的寫作計劃確實有一項義務。”
聶華苓說,“每個參加者都要參加一場講演,我們按照地區和體製意識形態分組,到時候會安排你和茹誌鵑女士、陳映真先生同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