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迎麵撲上來的旺財,狠狠一腳踹過去。
旺財迅速往後翻滾,骨碌碌滾到牆角,機靈地避開了。
又騰地一躍而起,張大嘴巴,齜牙咧嘴地衝著朱乾川汪汪嚎叫。
“朱少帥,得罪了。”阿祥咬牙,從腰間拔出手槍,黑乎乎的槍口對準朱乾川。
他娘的呸呸呸。
當初為了喬曼那個蛇蠍女人,狼心狗肺休棄掉傅小姐。
大半年後,後悔了,又不要臉地闖進傅公館,對著傅小姐死纏爛打。
他一個下人,都懂得禮義廉恥,做不出這般無恥的事情出來。
朱乾川看也不看阿祥一眼,兩根修長手指,冷冷地撥開阿祥手裡的槍管,頭也不回地踱步而出。
他六歲時,認識了四歲的傅安安。
從那以後,她就總圍著他打轉。
因為她對他的那份執意喜歡,他在傅公館內,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來去自如。
所有的奴仆下人,哪個不是對他畢恭畢敬?
沒想到現在,一個小小的司機,都敢給他擺臉色,用槍指著他的頭。
什麼玩意!
朱乾川徹夜未眠,又沒見著傅安安,憋了滿肚子火氣。
在看見喬曼頂著那張青腫醜陋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時,怒氣瞬間爆表。
“你受了傷,就好好呆在少帥府養傷,出來乾什麼?”
喬曼親眼看著他從傅公館大門口出來,心知肚明他找的人是誰,一肚子妒火。
正要開口,冷不防一抬眼,對上他陰沉沉的視線。
一如平常墨黑又好看的雙眸,卻好似盤旋了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熾熱,愧疚,後悔,最後統統化為對她的厭惡。
那個眼神讓喬曼心裡咯噔狂跳。
他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雙手間接沾滿了傅師長和傅長卿的鮮血,覺得過往所做的一切,對不起傅安安,後悔了,內疚了?
忘記了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少夫人,右手已殘,雙腳已廢,不得不裝上假肢行走。
他卻重新愛上了傅安安,徹夜不歸,忙著夜闖傅安安的香閨?
看他那副整夜未眠的憔悴模樣,怕是摟著傅安安一晚上都在折騰吧?!
喬曼的心,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炙烤,又痛又焦躁。
恨不得衝進去撕碎傅安安。
可滔天的妒火,在朱乾川那雙冷淡又厭惡的眸子看過來時,不得不強行壓製在心頭,勉強擠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笑。
“阿川,傅公館的下人送了口信到少帥府,讓我過來接你回去。”
“我還有事,暫時不回府裡。”朱乾川陰冷地看了眼她,一手拉開車門,猛然跨上車。
喬曼緊追兩步,一瘸一拐跑上前,忍氣吞聲道,“阿川,你去哪裡?”
“傷口爆裂,去醫院。”朱乾川漠然開口。
喬曼這才留意到,他腰側的傷口,崩裂了,鮮血染紅了大半幅白色襯衫。
急忙說道,“我送你去。”
“不用。”朱乾川陰沉地盯著她片刻,收回瘮人的眸光,開車走人。
喬曼佇在原地,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氣得指甲掐入掌心,一滴滴鮮血滴濺在地上。
她卻半點不覺得痛。
比起他再次愛上傅安安讓她痛徹心扉的心痛,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看來,隻有傅安安徹底死透了,阿川的心才能收回。
想起今天晚上的慶功宴,喬曼陰惻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