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冷了冷眸子,抬腳把橫躺在腳邊的鬼子屍體踢開,再次彎下腰,借著梧桐樹乾的遮掩,悄然觀察寬闊街道上那些鬼子們的動向。
可能是那幾個鬼子突然就死了,死得無聲無息。
剩下的鬼子們不敢繼續在此地逗留,紛紛跳上汽車,帶著早就被塞進車廂的年輕女郎們,一溜煙跑掉。
空曠而充滿血腥味的街道,隻剩下幾具鬼子的屍體,以及慘死的平民屍體。
還有被鬼子用步槍射傷刺刀刺傷的平民傷員,癱倒在瀝青路麵上,呻吟慘嚎。
傅安安見老張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思忖了幾秒鐘,疾速站起身,往中央飯店後門跑去。
她一個人搬不動身材魁梧的老張,必須去找人幫忙。
剛踏上樓梯,迎麵差點就跟厲梟撞到一起。
厲梟反應敏捷,往後退了半步,有力手臂順勢摟著傅安安的肩膀,瞧著她麵色沉重,低下頭關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傅安安聽見熟悉入骨的嗓音,淩厲的眸色慢慢變得柔和,“厲大哥,雀兒和阿玉進城時,被日國鬼子強行抓走了,跟著她們一起的,還有許多年輕漂亮的女郎。”
“老張為了護著她們,跟日國鬼子起了衝突,身上中了幾槍,拖著傷口忍痛跑來中央飯店找我們求救。”
“我在正堂吃飯,突然聽見街道上傳來激烈槍聲。趕出去才發現,日國鬼子到處抓捕年輕女郎。她們的家人哭著喊著不同意,日國鬼子端起步槍胡亂射殺,打死打傷無數。”
“我藏身於飯店後門的綠化隔離帶,在混亂中槍斃了幾個日國鬼子,老張就是這個時候,突然鮮血淋漓倒在我麵前。”
“厲大哥,你來的正好,我們現在就去把昏迷的老張送到醫院搶救。”
傅安安一邊小聲解釋情況,一邊快步拉著厲梟往外走。
這時候,人潮洶湧,熙熙囔囔。
四麵八方湧出許多自動發起救治的學生和市民,紛紛把受傷的平民放在黃包車或者汽車裡,送往附近的醫院醫治。
傅安安把厲梟帶到老張昏迷的地方。
老張依舊直挺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雙目緊閉。
厲梟毫不遲疑地扛起老張的身體,放進戴容洲的車裡,等傅安安上了車,便掉轉車頭,風馳電掣地駛向中央醫院。
老張被隨即趕來的醫生推進手術室,傅安安才慢慢緩了口氣,看著厲梟堅定說道,“厲大哥,雀兒和阿玉如今落在了日國鬼子手裡,我想馬上就去救她們。”
“不僅僅是她們,整個南城大概有數以千計的女郎落在日國鬼子手裡。”厲梟沉聲道。
傅安安愕然不已,“日國鬼子抓捕這麼多女郎乾什麼?”
“佐藤大佐的毒計,利用這些女郎慰問日國軍事基地兩萬名士兵。”
傅安安眸光淩厲,陡然罵出聲,“無恥。”
毋庸置疑,春雀和阿玉被抓走了,肯定也是慰問日國鬼子的下場。
傅安安按捺住如火如荼的仇恨和憤怒,冷靜分析。
“厲大哥,佐藤大佐狡猾奸詐又怕死,前朝寶藏都不能逼他現身,那就隻有我也混入那些女郎當中,跟隨她們一起潛入日國鬼子駐紮在南城的軍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