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身份在這位麵前,都沒被人家正眼看一眼,至於說話,那就更不可能了。
直到人走後,她才反應過來。
但這種事兒,她又不能怪景田,畢竟站在張秦川麵前,她當時都有點不太敢說話,直到出來了,坐到車上了,才能無能狂怒般的回想一遍剛剛的情況。
眼下沒有當場跟這位大佬搭上話,她準備啟動第二計劃。
至於什麼惱羞成怒,那不可能的,想要往上爬,就得抱緊大腿。
大佬沒正眼看她怎麼了,這證明她混的還不行,不值得大佬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所以,她要換一種方式,讓這位大佬記住自己,甚至靠著這次的事扭轉局麵,蹭一蹭大佬的名氣,然後她再親自上門拜訪那位大佬。
對了!
想到這兒,她突然想起來,那位大佬最近好像在南方,好像是薑導邀請他拍戲。
這自己是不是能主動以探班的名義去見一見那位大佬?
不過那個劇組好像沒有自己認識的人啊。
有點頭疼
三天後,鵝城。
黃四郎家裡碉堡上。
一架望遠鏡前,張秦川一身淺色的著裝,上身長袖外麵還套了件褐色的條紋馬甲。
頭發梳成了背頭,油亮油亮的
今天這場戲,是補拍薑聞他們進城,黃四郎派人來接他們,給他們下馬威的場麵。
而黃四郎這邊的戲,需要他站在家裡,通過望遠鏡來觀察薑聞這一行外來者
“老爺,老爺!老爺來了!”
管家戴了頂軟邊帽一身長衫,走上樓梯的時候,還撩了一下長衫的前擺,顯得很有氣勢。
不過鏡頭沒往他那邊拍,這邊張秦川需要演一個麵見替身的戲份,而替身,肯定也得他演,這幾個鏡頭都得分出來單獨拍攝,後期還得通過特效把他和替身分開拍的鏡頭剪到一起
“誰啊~”
張秦川拿著望遠鏡,視線都沒從望遠鏡上離開。
“你自己!”
“黃老爺萬壽,小的楊萬樓,這廂有禮了。”
薑聞站在旁邊,親自說著這句本該是張秦川演替身的時候才說出來的台詞
張秦川這才把目光從望遠鏡上挪開,微微扭頭,麵無表情的朝側麵看了一眼。
“贗品是個好東西啊!”
“贗品是個好東西啊!”
薑聞跟著學了一句給他搭戲。
張秦川裝著看了眼替身,又把注意力挪回望遠鏡上的樣子,繼續看著望遠鏡交代道:“走幾步!”
“走幾步!”
薑聞配合著張秦川演戲
張秦川眉頭一挑,一隻眼被單筒望遠鏡擋住,另一隻眼眉頭一挑,往一側又看了一眼。
“他媽的,走的有氣勢點!”
“他媽的哎哢,停一下。”
薑聞突然卡殼了,看了眼張秦川身前的提詞器,上麵明明寫的走出個虎虎生風。
“哎秦川,你這句台詞不對啊。”
“你這啥詞啊,我說著不得勁兒。”
張秦川朝薑聞這邊看了一眼。
他拍戲的時候,對於現場演員的台詞把控不是那麼嚴格,再加上他一直以來拍攝的題詞,都算是現代劇,哪怕是《懸崖之上》也才是幾十年前的。
這樣的劇,都是偏生活化一點的,演員之間的對話台詞,都偏口語化。
這樣一來,觀眾看的時候,可能猛地發現不了,但聽上去,就感覺莫名的順耳,很舒服。
不像有的劇,台詞一板一眼的,但有的演員為了說準台詞,就會顯得很假,或者是很彆扭,不自然。
到了如今,輪到張秦川拍戲的時候,他就是養成了這種習慣。
就像他現在這樣,他是個地主惡霸,一方豪強,薑聞讓他本色出演,在氣質這一塊,他當然沒問題了。
就是這個台詞,有的台詞明顯偏文藝,他不是不能說,而是有些詞,就像這句走出個虎虎生風。
他平時生活中也沒這樣說過話啊,真要讓他這麼說,他自己都感覺著彆扭。
他都感覺彆扭了,還怎麼演出好的效果啊?
所以到了這一步,他直接改台詞,改成符合他氣質和習慣的話語。
什麼叫走出個虎虎生風,直接爆粗口才有豪強的氣勢!
文縐縐的演什麼豪強?
“不是”
薑聞抬抬手,看了眼題詞器,又撓了撓頭,以前他在劇組的時候,也有張秦川這個毛病,自己改劇本,改台詞。
如今張秦川來了,他總算是體會到以前跟他一起合作過的那些導演麵對他改台詞時那種無力感了。
就這一句話,改了吧好像也無關緊要,主要是他就算是不願意改,張秦川也不聽他的呀,這貨能答應來演戲,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至於其他的,不能要求再多了。
旁邊的老葛看著這一幕,呲著牙憋著笑,這一幕有點好玩,從來隻見薑聞當片場惡霸的,如今你有今天!
他想笑,但周圍的人都沒笑,特彆是劇組的工作人員,他們
他們理論上應該聽薑聞這個導演的,但現在,他們的廠長也站在這裡,眼下這種情況,那不好意思,廠長在,肯定聽廠長的啊!
旁邊的遮陽傘下,範八冰翹著二郎腿躺在躺椅上看著這一幕,眼看薑聞撓頭,她拿起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這樣的情景,從張秦川一到劇組,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她也見怪不怪了。
順手打開手機,準備看看圍脖上的新聞。
《小花旦——能被張導睡,那也是一種榮幸!》
《要是換成張導,我肯定毫不猶豫!》
看到這兩個新聞標題,範八冰一愣,他現在看到張導兩個字,下意識就想起張秦川,這新聞莫非還跟張秦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