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文的話,蹲著的中年人瞬間站起來。
“呸,咋說話呢?你家才死人呢!”
“沒死人你蹲這兒乾啥呢?等著給人打幡兒呢?”
小文這句話說完,中年人看著他倆,想動手,又有些猶豫
“乾啥呢?!乾啥呢!說你倆呢!”
中年人看到小文他們身後,巷子口又進來一位,聽到這位的聲音,中年人下意識低了低頭,也不跟小文計較,轉身就往巷子深處走,好像對剛進巷子那位有點怯
聽到背後有聲音,小文和他旁邊的人同時回頭。
來人穿著一件綠色的大衣,大衣後麵連著一個大兜帽,帽子一圈圍著毛茸茸的邊,有點美式軍大衣那感覺。
下身穿了一件牛仔褲,是這個年代流行的滑板褲,再配上一雙滑板鞋,褲兜附近還有條亮閃閃的鐵鏈子垂下來,另一側在前麵一繞,彆在皮帶扣上
看著小文他倆不說話,來人上下打量了小文他們二人一眼,他連個口罩都沒帶,鼻頭凍得通紅。
“我都看你倆半天了,剛聽你倆打聽家屬院裡的事兒,乾啥的?哪來的?”
此人一副屌屌的樣子,上來就開始質問
小文看著這貨的樣子,口罩後麵的嘴咧了咧。
“想打聽打聽這裡麵最近咋好幾家都有死人,你知道啊?”
聽到小文的問話,滑板鞋眼睛一眯。
“哥們兒哪的呀?聽口音不是本地的啊,有些事少打聽。”
小文一張口,他就聽出來這不是哈城這邊的口音。
就連張嬌都聽說過這邊的事兒,而現在這些人哪怕是死了都沒其他的動靜,除了沒渠道之外,剩下的
就是有人盯著他們了。
如今小文這樣的來打聽消息,滑板鞋瞬間有點緊張,摸不清他倆的路數
小文兩人對視一眼,打了個手勢,倆人同時上前幾步,一人一隻胳膊,把滑板鞋架起來,沒等對方說話,小文低聲道:“找你打聽點事兒,咱們裡麵說。”
他一點都不怕對方敢鬨,就對方身上的味道,小文老熟悉了,這一看就是附近的混子,就是在這兒盯梢的,有啥情況,問這種人最清楚了
巷子裡有一堆垃圾,旁邊是個垃圾房,大冬天的,也沒人管這邊了,花花綠綠的塑料袋裡裝的都是垃圾,堆滿了垃圾房附近。
倆人架著滑板鞋來到垃圾房側麵巷子口看不到的地方,小文猛地一推,對方一個沒站穩,踉蹌了一下,單手扶著垃圾房的牆體這才沒倒
“你倆想乾啥?!”
“說說,這裡咋回事?!”
小文抬了抬下巴,衝著後麵的家屬院示意一下。
“啥事啊我不知道啊”
小文朝旁邊他帶來的另一個人示意一下道:“給這小老弟上點手段。”
旁邊這位點點頭,沒說話,從兜裡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摘掉手套,右手又從兜裡拿出一個大號的訂書機,左手猛地薅住滑板鞋的頭發,往垃圾房牆上一按。
滑板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對方右手拿著的大號訂書機對準他的右耳朵一夾,再猛地一按。
“哢踏~”
伴隨著訂書機按下,滑板鞋耳朵上瞬間被釘上了一根銀色的訂書釘。
“啊~~~我操!”
大冬天的,耳朵本來就凍得紅紅的,被人二話不說來這麼一下,滑板鞋下意識的慘叫一聲,瞬間掙紮著一臉驚恐的看向小文兩人。
“大哥,我真不知道啊。”
“哢踏~”
剛說完這句話,頭發上一陣拉力,他又被那位按到垃圾房牆上,又給了他這個耳朵上釘上了一個訂書釘。
“臥槽!”
滑板鞋疼得直打擺子。
耳朵這地方,但凡受點小傷,疼痛感直接拉滿。
看著這兩位的行事作風,滑板鞋心裡更怕了。
他還以為是哪來調查的人呢,但現在就這倆人的作風,這他媽的這都什麼事兒啊?!
“大哥,我說!我說!”
“墨跡!”
小文一抬下巴,示意再給他來一下。
“哢踏~”
耳朵上又多了個訂書釘,滑板鞋忍著疼,一臉猙獰的掙開了頭發上薅著的大手,往後退了一步,一手捂著耳朵,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這兩位。
“我兩位大哥,我就是個盯梢的,我們大哥讓我盯著這幾家人,看看他們平常都去哪,要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隨著滑板鞋講述,小文眯著眼也不打斷,就靜靜的聽著。
都是老套路了,這些套路他沒乾過,但是聽說過。
短短幾分鐘,事情的脈絡隨著滑板鞋的口述,已經相當清晰了。
工作沒了,廠子沒了,安置費也沒拿到,當了幾十年的工人,也沒彆的技能,大冬天的,連個電費、暖氣費都交不起,這日子
就是這樣,就算死了也有人盯著,真是上天無路,入土自便
小文點點頭,伸手止住了絮絮叨叨的滑板鞋。
“跪下,臉朝著牆!”
聽到小文冷漠的聲音,滑板鞋看了眼腳下地上的垃圾,咬咬牙照做,轉過身對著牆緩緩跪下。
“咚!”
小文看他跪好了,對著他後背一腳猛踹,滑板鞋還沒反應過來呢,被這一下猛踹,頭直接撞到了牆上,整個人一聲不吭直接暈了。
“走。”
小文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在乎旁邊暈倒的人。
這年頭,這偏僻地方又沒攝像頭,打個混混這種事兒,也沒人會管,說不定對方比他們更怕暴露。
打這種人,他最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