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女抬起頭來,眸子亮晶晶的。
“小龍,嘿嘿,這三花法是你送來的?”
荒女如此稱呼,金無仇便知道曾經的先天神回來了。
可這尊神靈的神色不對。
“你可知道,此世對我來說,是一切的苦難?”
她笑了,笑得慘然:“金無仇,你去告訴祭神,荒女“感謝”祂的大恩大德。”
這聲音有些不好聽,金無仇皺眉之間並沒有理會。
一念看透三花法雖然令人驚訝,但荒女畢竟是先天神,也說得過去。
“我會告知,前輩,金無仇暫且離開了。”
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卻因果之後就得抓緊修煉了。
他卻沒看到,荒女不論是向任何地方移動,那荒漠都如影隨形。
生靈不入,先天之炁也不願意靠近。
甚至混沌都離她而去了。
“該死,該死,可惡!”
荒女咒罵,不斷咆哮,不止一次的想要跨出這屬於荒的牢籠。
前世的道則,化為了今身束縛。
“祭神,是你啊!”
荒女的聲音無比淒厲,傳遞不出這荒漠。
她咬牙,發下毒誓。
“祭神,吾要你死!”
整個洪荒在風起雲湧。
玄門一派想祥和,可魔教卻愈發興風作浪。
七情八苦濁世,天地萬靈苦不堪言。
這已經影響到了龍族,哪怕是幻龍族也開始大批量出現無法修煉的情況。
“青瀛老祖,我已經連續三十年隻要一修煉就會雜念叢生而無法入定了。”
一大早,幻龍宮外麵就想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幻龍們紛紛聯袂抵達這裡,等了幾十年,終於決定打擾老祖。
幻神便是幻龍族的族長青瀛,一般沒什麼事,他們是不願意來打擾的。
這實在是沒有辦法,三十年修為丁點不進,換做以前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大家都一樣,吃吃睡睡就好了。
但是現在不同,有仙道之後彆的龍都在進步,他們不進步那就是在退步!
嘈雜的聲音傳遞到了,幻龍宮內。
“還請老祖現身,幫幫我們!”
“老祖,此事定然有所蹊蹺,我們就算是心性不定,也不該這麼多龍全都心性不定啊。”
“還請老祖出關。”
“請老祖出關……”
這樣的人聲音不斷浮現,終於,青瀛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對陳燭道:
“你姐我想吃金陽鰩了,你去搞點來。”
被迫從入定被打擾的陳燭:?
“我偉大又尊敬又親愛的幻神老姐大人,外麵的孩子們已經在喊你了,你非但不出去解決問日,叫我去抓金陽鰩?”
“您知道那東西有多難抓嗎!”
“那你去不去抓?”
青瀛眼皮一抬:“他們自己修煉靜不下心,關我屁事。”
“去,肯定去,剛好我也饞了。”
陳燭無奈的起身,暫時放下悟道。
這個東西講究緣分,緣分來了也就來了。
對於他來說,能夠察覺就是緣分的一半,現在還差剩下來的一半。
俗稱……擺爛。
感受著頭頂不時落下來的功德,陳燭愈發奇怪,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主導的心魔還沒到收菜的時候啊bug了嗎?
“啪!”
他給了自己一耳光:“抓金陽鰩的時候我怎麼能夠分神呢?”
這金陽鰩,乃是一等一的好食材,速度飛快,跟光一樣的速度。
它們生活在光裡,眨眼就消逝了。
要想抓到,必須要有異於常龍的耐心,還要有異於常龍的專注力,以及異於常龍的運氣,和異於常龍的實力!
恰好,這些陳燭都有,他已經在這裡守了足足十五天了。
耳邊似乎有其他的聲音。
他沒有理會,這是心魔在作祟,就是不讓你徹底安靜。
隻要一沉下心來,雜念頓時就會恒生。
而要修煉,最先需要克服的就是心魔,半點大意不得。
一旦在心魔之中影響而中斷修煉,或者意識出現變動,那必然會導致嚴重後果。
輕則氣息不穩,重則直接走火入魔。
“嘶,我怎麼又胡思亂想了!”
他知道這是業力是原因,其他大神也許沒有這個問題。
有頭上道鐘鎮壓業力都會如此,那要是沒有道鐘,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
又亂想了。
突然,陳燭目光一凝,因為一個分神,金陽鰩竟然從眼前掠過。
“草!”
他大罵了一句,自己實在是倒黴,十五天竹籃打水一場空。
金陽鰩基本上是不會第二次出現在之前路徑的。
他隻能換個地方,太陽下的一片火林裡蹲守。
這裡有一片片太陽真火所凝結的竹子。
看似安全,實際上正常生靈隻要碰到一點就會被燒成飛灰都不剩下。
他不同,作為仙祖,有太陽親自許諾的照顧,可以和青老一樣在太陽真火裡麵沐浴。
而青老能夠成就玄仙,也有太陽的關係在其中。
太陽之下,他們不死。
陳燭躲在太陽真火所形成的湖水之中,忍受著身軀不斷燒焦恢複的痛苦,同時貪婪的修煉太陽真勁。
他聽到金陽鰩移動時那特有的聲音了。
雜念似乎又要出現,被他硬生生壓下。
終於,金陽鰩從湖水上空疾馳過的刹那。
“嘩啦!”
太陽真火暴動,陳燭一把抓住了金陽鰩!
“哈哈,有口福了!”
他美滋滋的又蹲了半個月,可惜沒有再蹲到第二頭。
這是要靠運氣的,有一頭運氣已經算是用完了。
當天晚上,幻龍宮外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龍族。
這些龍族哀嚎紛紛,祈求老祖能夠聽見。
青瀛沒有任何理會。
他和陳燭正眼巴巴看著眼前這條金陽鰩,從原本巨大的龍形化為人形。
這樣感覺能多吃一些。
“這一塊用來紅燒。”
“這一塊搞個白灼吧。”
“還有這塊,咱們做魚生,最後這塊我決定自私一點,做糖醋裡脊!”
青瀛眉頭微微一挑:
“前麵都可以,最後糖醋裡脊算了。”
“憑什麼!”
陳燭皺眉:“我做的糖醋裡脊外焦裡嫩!”
“你那叫外焦裡嫩?”
青瀛白了他一眼:“心裡沒點數?”
陳燭麵屁皮抽動,有點理虧。
忽然,他猛的轉身,發現金陽鰩的軀體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