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架了？”
陳燭眉頭一皺，趕緊上去查看迷神是否受傷。
“我無事。”
迷神退開他的手，迅速道：
“我為你鋪路成功，接下來你們會方便很多，但我不能繼續在這裡停留了。”
祂轉身離去，順勢踩著時間已然消失。
迷神為先天神，祂能回到正確的時間。
但陳燭卻還在疑惑，祂到底是如何幫助自己？
忽然，陳燭感覺天地略有變動。
隨後，祂清晰的感應到其中某些道則在加強。
是……方向！
東南西北四正方！
陳燭看到四顆頭顱從天穹浮現。
那是被迷神斬殺的先天神，陳燭甚至不知道祂是如何找到祂們的。
緊跟著，天門西北，地戶東南，鬼門東北，以及人門西南四方，又有四顆頭顱出現。
八尊先天神了，陳燭再上下一看，又是兩顆頭顱。
上神與下神，也死了。
十尊先天神，死得悄無聲息。
“我那媳婦，好像有點太彪悍了。”
陳燭算是知道迷神要如何幫祂了。
因為這個時代沒有宇神，空間方向就顯得分外模糊。
迷神自己離開，帶走迷道，同時殺十神為洪荒徹底定下八方上下。
的確能夠幫到他，陳燭能夠準確的找到每個方向的先天神。
隻是……
不聲不響就乾掉了十尊先天神啊！
其中上神與下神實力可一點也不低。
“等會兒。”
陳燭忽然心頭一驚，因為他想起了當初自己被眾神圍殺之前，迷神之後也緊跟著被重創。
從那之後，迷神因為自身道則的不完善，所以一直遊蕩在洪荒各處，時間各處空間各處。
如果他沒有猜錯，恐怕當初圍殺迷神，導致其丟失一部分迷道的，就是這十神？
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何迷神能夠精準找到祂們，並且悄無聲息乾掉的原因了。
“好，時機已經足夠。”
陳燭抬起腳步，一步順著那十方位置，走到東北。
祂最先要了解的，為眾道之基，地神！
開天之後，四大元素成，是為地水火風。
地水火風，並非是大地是土，水是海裡的水，火是燃燒的火焰，風是吹拂的風。
而是，地神，為掌管萬物終結，承載萬物之神。
一切停滯的，堆積的，為地神管轄。
水神，為一切從上至下者，為掌管一切運動流動性質者。
火神，陸壓，此時不在洪荒之中，祂的道則已經不完整。
否則，一切具有向上的性質，一切蒸騰發生，一切暴動者，為火道管轄。
而最後的風神，則是主導萬物變革，無定之基。
陳燭知道地神在哪裡。
祂太顯眼了，處於整個洪荒的最下方。
父神劈開混沌，殺儘世界，便分清濁二氣。
那濁氣還要往下，便是地神的領地。
這一日，一頭巨大的燭龍踏足這裡。
所有濁氣畢恭畢敬退讓而開，不敢沾身這尊巨大的燭神！
“燭，前來拜訪地。”
祂在濁氣前朗聲開口，沒有任何掩飾。
地神肯定能聽到的。
片刻之後，濁氣前出現一道身著黃衣道紋的神祇來。
“燭，為何來找我？”
地神皺著眉頭。
“你是否發現了大道之中的怪異？”
不等陳燭開口，地神就在這門口，直接在他麵前講述自己的發現。
“我發現自己明明是地道的掌控者，可地道很多東西都不是我創造出來的。”
祂的話語，頓時讓陳燭一驚。
隨後，很快陳燭就釋懷了。
若是這些先天神察覺不到這些東西，那麼祂們也不配稱之為先天神了。
“此事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陳燭把對方的話題略開，讓自己占據主導。
“地神，今日我來，是想與道友論道一番。”
他雙手攤開：“道友，這整個洪荒之中，你的大道當為最強之一，我很想試試道友深淺。”
“你來挑釁？”
地神皺起眉頭，語氣卻已經帶上了不屑。
“本尊若是出手，你恐怕招架不住。”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燭龍的身上開始發出打鼓一般的聲音。
那是他心臟跳動，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
“好，今日就與你論道。”
地神抬手，無窮無儘的地元素轟然衝向陳燭。
來了，大道之間的碰撞！
陳燭抬手，時光化為一把長劍，斬向地道！
光陰化劍！
而地道，化為地炁，地炁湧動，與光陰碰撞！
一者為萬物的終結，最後歸宿，祂不斷的把光陰收斂。
一者為萬物永恒的前進，光陰不停，強製讓地道運動，無法沉寂。
碰撞是無聲的。
但同時也是爆炸的，無比可怕。
陳燭還未動作，僵持時，忽然那地神嘴角帶笑，往前一步。
就是這一步，光陰居然要被地道給碾壓！
光陰之劍好似在生鏽，要被地道掩藏。
陳燭沒有退縮，而是抬手，第二把光陰長劍浮現。
“斬！”
所有地炁被一劍斬斷！
祂麵帶微笑：“道友，你的地道，似乎不那麼地道。”
“莫名其妙。”
地神再抬手，直接碰撞光陰。
刹那，時光崩碎，陳燭的劍居然砍不動地神軀體。
吾為萬物之藏，藏下你的時光並不難。
地神出手便是讓陳燭無法抵擋。
就這一招，已經開始讓他束手無策。
僅僅是大道的碰撞，他無法是地神的對手。
當初地神被殺，多半是因為羅睺手中掌握先天至寶弑神槍的原因。
祂第一次在道則的碾壓之下落入下風。
無窮無儘的地炁繼續狂湧，最後時光在被逐漸掩埋。
陳燭也在被逐漸掩埋，祂最後墜落，落在了地炁之中。
一切消弭，濁氣重新覆蓋了這裡。
地神輕輕按下雙手：“燭，你我無仇，那就罰你永遠停留在地道之中。”
祂似乎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時，盤而坐，繼續悟道。
……
……
後世洪荒，天道之下。
鴻鈞麵色平靜，在紫霄宮中巍然不動。
然而，在鴻鈞麵前，惡屍卻一直停留在分寶崖上。
“弑神槍不見了。”
祂緊緊盯著分寶崖，這上麵本來是祂用來安置先天靈寶的。
也隻有弑神槍才能承載如此多的先天靈寶。
但是現在，先天靈寶們各自散發領域，那最下方承載的分寶崖，不見了。
“為何不見了！”
惡屍鴻鈞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祂甚至走向自身本我。
“鴻鈞，你快幫我看看，羅睺的弑神槍，為何不見了！”
鴻鈞一動不動。
惡屍鴻鈞焦急：“我是你的惡屍，你難道連我都不理會嗎！”
終於，那鴻鈞睜開眼睛，某中平和。
“道友，你既然已經被吾斬出，那就自己處理這些東西。”
鴻鈞顯得不近人情，哪怕是自己的惡屍。
祂的所有對羅睺的感情，執念，都在惡屍身上。
“混賬！”
惡屍鴻鈞看著自己，感到悲涼。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鴻鈞，你難道真的心安理得嗎？”
那鴻鈞皺眉。
“天誅地滅？”
“吾就是天。”
平淡的字眼，絕情的字句。
惡屍鴻鈞慘笑一聲，隨後毫不猶豫走向洪荒。
“你自己不管，那就彆怪吾去行動了！”
弑神槍乃是羅睺的至寶，與羅睺有很深的因果關係。
那祂，就要去魔教看看。
滅世黑蓮是否還在。
然而，滅世黑蓮也不是那麼穩定。
無天停下腳步，其身後的無相有相也一起停下了腳步。
“教主何事？”
無天不言，伸出手掌。
在他掌心，那滅世黑蓮在顫抖。
魔道貫穿了虛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
“難道……師尊還活著！”
無天內心開始動蕩起來。
祂緩緩握住了身後的不朽神劍。
“你們退後。”
不朽神劍在被緩慢的拔出。
無天為劍道之祖！
亦是劍道之元，更被羅睺傳授了殺伐之道。
一切的一切，都凝聚成了這一劍。
“開！”
猛然無天怒目，劍光璀璨落下，順著那滅世黑蓮的牽引斬向未知。
一劍，過去被切開。
無天已經知曉這是過去，難道，是過去的師尊在呼喚他？
“吾要去看一看。”
他對身邊無相有相道：“吾離開之後，你們看好魔教，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他順著那劍光，已然踩著滅世黑蓮向過去移動。
過去不是誰都能去的。
那劍光劈開大道，也劈開了阻力，但仍舊需要通天修為。
無天逐漸有些力竭，雖然滅世黑蓮護身，卻再也難以快速斬開時間。
“燭神的時間太可怕來了。”
他要麵對那無窮無儘的河流，光河衝刷得他搖搖欲墜。
忽然，有一片道光掃來。
“開！”
無天豁然回頭，發現鴻鈞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滅世黑蓮之上！
他可從未讓滅世黑蓮放鴻鈞進來。
“師侄，與吾聯手。”
這是惡屍鴻鈞，祂沒有多言，而是為無天度去道則。
“師伯，你我道則不同，這是……”
無天剛說兩句，忽然身上的道則大放！
竟然比他自身的道則還要可怕。
他詫異回頭，卻隻看見惡屍鴻鈞肅穆的臉。
“師侄你快專心，我們即將遇上那位了。”
那光河湧動，隱隱約約可見一道玄黃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