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冷笑道:“兩三百年後,你主人我已成大仙,度一度舊日之友,輕輕鬆鬆。”
小強猶猶豫豫,道:“主人,昨夜你又走魂了,這會兒困不?”
小羽打了個哈欠,“聽你一問,還真有了幾分困意,我找個地方眯一會兒。”
小強歎道:“彆說什麼大仙了,你趕緊找個大惡人,先補足自己的心神之力吧。”
“這不是正在找嘛。”
雖然被王家的爛事兒,占用了一些時間和精力,小羽這兩天依舊沒放鬆對“魔念受體”的搜尋。
去王家前,她在市井遊蕩,現在離開了王家,依舊用《村姑劍》改變氣質和神韻,行走於街道上。
一旦發現不符合她三觀的人,立即記下姓名籍貫和所做惡事。
到了晚上就向三清道祖請示昨夜她又向三位道祖提供了一份名單,有二十多人,多為長春武館的館主和教習,卻無一人通過。
“咦,前麵女人哭喊連天.聽聲音似乎是柳姑姑在嗬罵她們,莫非她在造孽?”
天門鎮還在重建,這些天小羽一直隔壁迎祥府遊蕩。
嘴上跟小強扯淡的功夫,她又回到迎祥府城。
剛穿過城門道,進入甕城,便見到南邊牆根下圍了數百人,人群裡麵哭喊震天:有女人哭得撕心裂肺,還有女人對她們厲聲嗬斥。
哭嚎之聲,小羽不熟悉,應該不是熟人。
嗬斥她們的身影,她卻很熟悉,是紅袖坊的柳姑姑。
她暗中運轉內力,順著人縫輕巧地擠了進去,果然見到柳姑姑正在拖拽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另有十來個女人被繩子串成一串,也都在哭嚎。
包括少女在內,那些女人全都衣著不凡。
穿著明顯區彆於普通老百姓的綾羅綢緞。
氣色上也麵色有些蒼白,最近這段時間應該過得比較差,但氣度和氣運.氣運灰敗,比常人都不如,氣質神韻不像普通人。
“朱大小姐,你哭嚎掙紮又有何用?你爹朱一套已經死啦,你娘不甘被差役欺辱,也撞破腦袋沒氣兒啦Z!現在老朱家就剩你一個,你不跟我去紅袖坊,你能去哪?”
柳姑姑臉上有明顯的不耐煩,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戾氣,十分契合小羽“大惡人之魔念受體”的選拔標準。
“嗚嗚嗚,我爹沒罪,我不去教司坊,我不去,嗚嗚嗚,我不能汙了朱家門楣,你打死我吧,我不去教司坊,嗚嗚嗚.”
被柳姑姑拉扯的小姑娘,哇哇大哭,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看著十分可憐。
有綁在繩子上的少婦大喊“鈴兒”,有沒綁在繩子上的丫鬟哭嚎“小姐”.
哭喊聲有一小半都來自她們。
其他女人也在嚎哭,或者默默流淚,不過她們應該和朱小姐沒啥關係。
“柳姑姑,既然她不願意,你就直接在這兒將她賣了吧,我用八百兩銀子買她。”人群中,有個老員外打扮的山羊胡老頭喊道。
“柳三,賣給我,我出八百五十兩。將朱大小姐賣給我,冷公子認你一個人情。”跟著叫價的是一位刀疤臉。
刀鋒將他鼻子切成兩半,能通過縫隙看到上下兩截鼻子的鼻孔。
很凶惡。
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柳姑姑,我可是紅袖坊老顧客,把朱大小姐賣個我吧,我出價一千兩。”
“我出價一千一百兩。”
人群中有男有女,但站在最前排的幾乎清一水男人,還都是衣衫華貴的財主、管家,以及氣息強大的武者。
他們仿佛餓了三天的狼,盯著朱一套的女兒,眼神貪婪又惡毒,不停喊出更高價碼。
“閉上你們的鳥嘴,這裡不是紅袖坊!”柳姑姑柳眉倒豎,朝著他們怒吼。
“這兒的確不是紅袖坊,可咱們又不是來嫖的!今個兒衙門將犯婦推出來發賣,就在此地,就是此時。
柳三,彆墨跡了,你再怎麼妝點她、培養她,頂多成為紅袖坊頭牌。
可頭牌姑娘也就一千兩金子的贖身錢。
現在我直接給你一千五百兩金子,你省時又省力。”一個把玩鐵膽的雄壯漢子笑道。
小羽認識他,天門會副門主、天門鎮東市區舵主,“毒手閻羅”郝如海。
因為天門會門主雷振重傷將死,有一段時間,天門會還陷入了內鬥,柳姑姑都被郝如海用毒功打傷。
現在雷振狀態更加糟糕,據說可能吃不上今年的年夜飯.如今都十一月中旬了。
天門會卻驟然安靜下來。
不是各大堂口的舵主、堂主們改變心意,安分守己。
在小羽跟李仙芝“指水為誓”時,雷振父子找李仙芝求了個恩典。
李仙芝發了話,雷振一日活著,他就一日是李家唯一認可的天門會掌舵人。
哪怕雷振死了,誰敢動雷天陽,誰就是他李仙芝的敵人!
李仙芝倒不是要幫雷天陽爭奪門主之位。
他隻保雷振最後的臉麵,和雷天陽的性命。
其實天門會新門主的爭奪,在“指水為誓”前已經結束。
郝如海占據絕對上風。
天門會原本隻有門主,門主之下有舵主和堂主,退休的堂主和舵主為長老,並無“副門主”一職。
郝如海的“副門主”,是指水為誓後,專門為他設立的。
小羽注意到,郝如海發話後,其他人頂多糾結片刻,都閉上嘴,不再跟價。
柳姑姑也明顯猶豫起來。
在她鬆口前,小羽喊道:“我出一千五百零一兩.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