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心經,鎮壓魔念”小羽心中一緊,神色莫名道:“燃燈佛祖知道我在修煉魔功?”
老和尚冷笑道:“你以為你能瞞得過誰?
除非沒看到你。
一旦看到你,感受到你身上氣息的仙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能立即判斷你暗中修煉了魔功。
就像一個沒有鼻子的人,掉進了茅坑,自以為遮掩得很好,卻不想隻能欺騙同樣沒有鼻子的同類。
在長了鼻子的仙人麵前,茅坑的臭氣,隔著幾十步都能聞到。”
停頓了一瞬,他又補充道:“特彆是天仙,天仙氣純且清!你身上的‘魔氣’,尤其讓他們敏感且厭惡。”
小羽既是震驚又是無奈。
老和尚沒說透時,她的確抱有僥幸心理。
可老和尚這番話一說出來,她立即聽懂,還明白了原因。
說白了還是“氣”的緣故。
“我見過東方朔大人,他沒任何反應,還送了我一枚仙丹。”她說道。
“他若有點反應,你反而要感到高興。他連你身上的魔氣都不理睬,你猜他對你是什麼態度?”老和尚道。
小羽掙紮道:“他送了我一枚仙丹。”
“所以他和你的因果已了結,你彆再想憑借阻攔蛤蟆精的功勞,攀附上他。”
說到這兒,老和尚輕籲一口氣,“也不怪他,下一次的蟠桃宴就在六年後。
他目前正需要幾枚蟠桃,好養熟金丹。
錯過了蟠桃宴,等於斷他成為金仙的機緣,無論多小心謹慎都是應該的。”
小羽驚道:“他竟然能分到‘幾枚’蟠桃?”
她特意加重了“幾枚”的讀音。
“王母娘娘家的蟠桃,難道非常豐盛?”
老和尚沉吟道:“蟠桃從來不會太‘豐盛’,隻會不夠分。
按理來說,東方朔一個天仙小輩,能上桌吃席,已是天幸。
分到半片三千年份的小蟠桃,都得離席,向王母和玉帝叩頭謝恩。
可他如今的火候,隻半片小蟠桃肯定不夠。
至少得吃兩枚紫紋緗核的大蟠桃,九千年一熟的那種,才能夠陽火煉陰符,金丹大成”
“唉,扯遠了。東方朔不在意你身上的魔氣,不代表彆的仙佛也不在乎。
你信不信,下次再遇到玉蟬,他一定激動高叫“好你個羽鳳仙,果然是魔崽子,我要替天行道,誅殺邪魔”?”
“玉蟬是拐子山下的妖蟬嗎?”小羽眼神閃爍,試探道:“我已經皈依燃燈佛祖,如今也算靈山中人,妖蟬應該不會再找我麻煩了吧?”
老和尚搖頭道:“首先,你還不曾抵達靈山,也沒有皈依燃燈佛祖。
三界中,向佛祖發大宏願的善信有很多。
他們中一部分虔誠者,都曾得到佛祖關注。
你隻能算其中比較特殊的一個。
另外,靈山不單純是一座山,佛教也非統一的教派。
當今的佛教,源自上古時代的‘西方教’。
西方教兩位教主為接引和準提兩位‘道人’。
但在接引和準提之前,還有最初的傳法者——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傳法接引與準提,猶如鴻鈞老祖傳法三清道祖。(ps)
你看看‘太乙玄門’,難道同為道人,便相親相愛一家親嗎?
太乙玄門有很多派彆,靈山佛教也有很多‘部派’。
每一個部派,如同一個道家門派。”
“我還以為靈山是一片祥和安寧的淨土世界呢。”小羽感慨道。
她倒是沒幼稚到以為每個佛陀都清心寡欲。
可老和尚直接將靈山類比成“太乙玄門”.三界有多少道門宗派,數得清嗎?
難道靈山所謂“部派”,也有無數個?
老和尚道:“你覺得如今的迎祥府太平嗎?”
“不太平。”小羽道。
老和尚又問:“與你最初所在的沙丘比呢?”
小羽皺眉道:“與沙丘比,迎祥府簡直是祥和富饒的天國。
可偌大三界,彆的地域都爛到和沙丘一個檔次?”
老和尚道:“要論富饒,西方最為貧瘠。但你問的是,靈山可堪為祥和之淨土。”
頓了頓,他又道:“靈山為祥和淨土,隻針對兩類人,一類是虔誠皈依佛陀的善信,另一類是金仙以上的大能。
對你而言,三界之內,皆紛爭不斷,命不由我。
無論身處何方,都沒太大的不同。
哪裡都有爭鬥,哪一場爭鬥都可能要了你小命。”
小羽道:“妖蟬也就算了,若妖蟬的主人金蟬子,也對我出手,咋辦?”
老和尚理所當然道:“還能咋辦?老實受死唄!”
“我的意思是,縱然部派之間有衝突,也該控製在一定範圍內,隻底層門人爭鬥,佛陀和佛陀弟子之間,總得維持最基本的臉麵吧?”小羽道。
老和尚眼神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你說得對,可你是佛陀,還是佛陀弟子?”
小羽道:“我乃燃燈佛祖門下。”
“門下什麼?”
小羽道:“等我去了靈山,能成為什麼?”
老和尚道:“等你去了靈山才知道。現在莫要再問,更彆好高騖遠。
讓老衲傳你一卷心經,你回去後,將自己的神魂好好洗練一遍。”
小羽當然不願立即結束交談。
她巴不得老和尚跟自己說個幾天幾夜,儘量打聽三界仙佛之事。
可老和尚說完後,不等她開口,立即抓住她的手臂,道:“你是在夢中聽老衲傳經,還是返回天門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