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魚睜開有些疲累的雙眼,懷疑道:“你說你見過白龍王,那說說看,白龍王長啥樣?”
“紅色的眼睛,尖下巴,細長臉,白色的頭發,光著上半身,身上有很多傷疤,很有威嚴。”黑魚道。
草魚和蝦精對視一眼,有些驚疑不定了。
黑小妹道:“兩位大哥,能否幫俺引薦麻姑大神?”
“你為何要見麻姑大神?”綠屎將軍問道。
“俺要化形,當個像兩位大哥一樣的大妖。”黑小妹道。
“喔,想化形呀!”綠屎將軍了然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為何不投靠白龍王?”
“俺也想呀,可白龍王嫌棄俺沒化形,不要俺。”黑小妹道。
“麻姑大神也不要你,你走吧。”綠屎將軍擺手道。
黑小妹道:“請大哥幫俺通傳一聲。俺若入了夥,今後一定幫大哥多打幾捆水草。”
“幫我打水草”
綠屎將軍心動了,很想立即行動——將黑魚帶到水府,幫它入夥。
嘎嘣介士叫了起來,“見不到,見不到!咱們也好些天沒見到麻姑大神了。”
“麻姑大神哪裡去了?”黑小妹問道。
“沒哪裡去,就在水府閉關修煉呢!”嘎嘣介士唉聲歎氣,道:“彆說見到他,咱們連水府都回不去了。”
黑小妹道:“怎會回不去?就算麻姑大神要閉關,你們彆去打擾他,不就行了?”
嘎嘣介士埋怨道:“麻姑大神腦子抽風,一個神道眾,去學仙人閉關。
閉關有什麼用,神位還能因為閉關而提升?
他自己發瘋也就罷了,還把水府鎖起來,將咱們都趕了出去,讓咱們一直巡邏。天天巡,夜夜巡,不讓任何外人靠近水府。”
綠屎將軍歎道:“俗話說家醜不外揚,你跟一條小黑魚說這些乾啥?”
嘎嘣介士道:“你沒聽它說?它要入夥呢!
麻姑大神一直嫌水府人丁不夠旺盛,隻要有野妖精主動來投,他必定接納。
都是自家人了,也不怕家醜被它聽了去。”
黑小妹立即道:“沒錯,沒錯,俺要入夥,現在俺們是自家人了。
兩位大哥,你們若是累了,巡邏的工作可以讓小妹代勞。
小妹現在也是‘黑將軍’了呢,嘿嘿。”
“你剛入夥,都沒化形,算不得‘將軍’。”
綠屎將軍打量它一番,點頭道:“你已經有了妖氣,足以完成巡邏的任務。
我冊封你為‘黑魚衛’,幫我們巡邏,遇到事兒再叫我們。
唉,我有點困,先眯一會兒。”
說完他又把眼睛閉上,且身子下沉,陷進泥窩子裡,不受激流打擾。
黑小妹道:“俺要怎麼巡邏?大哥,你得把路線圖說清楚呀!
還有水府腰牌,巡邏口令什麼的。
俺入了夥,你們知道。
彆的水妖不曉得。
萬一起了誤會,被他們打殺了,俺不是可憐?”
“嗯,你說得對。今天的口令是‘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嘎嘣介士在身上摸索一陣,摸出來一塊玄鐵腰牌,和一塊嬰兒巴掌大的玉牌。
玄鐵腰牌雖為精鐵鍛造,卻沒任何鏽跡,反而有一種琉璃般的光潤色澤。
小羽很熟悉。
當初黑金剛還在風吼灣當夜叉時,也曾給妖兒們分發這種“巡河水牌”。
是水神府統一打造,注入了神力,融合了水係符文,算一件“半靈器”——擁有不被河水泡生鏽的神奇功效。
呃,若在小羽前世,絕對是價值巨大的黑科技。
不生鏽之外,再無任何奇跡效果。
但它的功能著實不小,除了辨認身份,背麵還烙印了一副小巧精致的水脈圖。
“看到這幅水脈圖了?你就沿著線路走,彆亂跑,一般遇不到彆人。”
黑小妹張開嘴巴,將鐵牌吞下,問道:“玉牌怎麼用?”
嘎嘣介士道:“玉牌是新發的,說是遇到外敵,將之捏碎,能立即驚動麻姑大神。”
嘎嘣介士蝦頭上滿是不舍。
黑小妹都含住了半塊玉牌,他還是不肯鬆開蝦鉗。
“你記住了,真遇到外敵,大聲叫喊,千萬彆真把它捏碎了。
等麻姑大神閉關結束,玉牌沒用了,我要拿它到村裡換酒錢。
至少能賣兩吊大錢。”
黑小妹鬆開玉牌,後退兩步,叫道:“大哥,你不捏碎玉牌,麻姑大神將來肯定要收回去。
兩吊大錢呢!你想要,大神不想要?
真捏碎了,大神隻當它用掉了。
你正大光明拿著碎片去村裡換酒,少換點,至少喝得安逸。”
“哎呀,我咋沒想到呢!”嘎嘣介士眼睛一亮,恨不得立即就捏碎玉牌。
黑小妹悄悄扇動下巴處的魚鰭,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玉牌上。
“哢嚓~~”嘎嘣介士手中的玉牌,竟直接碎成三片。
“啊呀,嘎嘣大哥,你咋真的將玉牌捏碎啦!現在還沒遇到外敵呢。”黑小妹驚慌叫道。
嘎嘣介士神色茫然,“我咋真的將玉牌捏碎了.”
“蠢貨!”躺在泥窩子裡困覺的綠屎將軍,再無法安眠。
他從泥坑裡躥出來,一頭撞在嘎嘣介士小腹,嘴裡叫罵道:“現在捏碎了玉牌,卻沒外敵,你讓我們如何跟麻姑大神交差?”
“我不是故意的。”嘎嘣介士自覺理虧,不敢還手,隻不停躲閃。
黑小妹在邊上驚慌叫道:“你們彆打了,不過是一塊玉佩而已,麻姑大神頂多責罵兩句,有什麼大不了的?”
“是呀,咱們不小心弄碎了玉佩,麻姑大神又不會吃了咱們,你發什麼瘋?”
嘎嘣介士一邊讚同地叫喊,一邊用力推開綠屎將軍。
就在這時,一股狂暴的激流,挾裹兩個黑影,快速從後方疾馳而來。
黑小妹瞳孔微縮,身子也悄悄躲到嘎嘣介士後麵。
“嘩啦啦~~~”激流衝到兩水妖前方兩丈,才驟然停下。
“綠屎,嘎嘣,是你們?敵人在哪,是誰,誰敢入侵咱們風吼灣?”
狂暴的水流散開,露出一個三尺身高的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