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衡印有如此威力,彆說岸上的赤鳩羅等人,連始作俑者的羽宰衡,都呆愣了好一會兒。
她自身並沒消耗多少力量。
但在那一瞬間,整條氣運龍蟒“動”了一下,將一爪龍蟒的力量就集中在一處——羽宰衡用印璽砸出去的那一點。
完整的氣運龍蟒即是西蜀。
也即是說,剛才那一下,是整個西蜀的天、地、人三才之力?
——明明隻是氣運龍蟒,為何能調動整個世界(蜀國)的天之力(天地元氣,清氣)、地之力(地脈之力,煞氣)、人之力(眾生信仰)?
不對,不是單純的天之力、地之力、人之力。
是三才之力的總和,一種“化合物”,至高至偉,不可抵抗。
比她體內的“仙力”都要強大和尊貴。
若非她當時收了力,心中所想的,也隻是暴力摧毀厲鬼身上的凶煞之氣,沒想過讓他們魂飛魄散,估計此時風吼灣已經乾乾淨淨,無一陰魂殘存。
這也是神異之處。
明明宰衡印調動的三才之力如此恐怖,將風吼灣砸斷流了若在幾天前,麵對風吼灣死剩種時,有這一招,羽宰衡估計自己都不用彆人幫忙,直接將他們都砸死。
風吼灣被砸斷流,河水中的厲鬼卻隻是崩潰了身上的凶煞之氣,變得虛弱不堪。
即便僅剩一縷幽魂,可他們的確沒有氣散神消。
這一結果完全符合羽宰衡揮出宰衡印時的心中念想。
換句話說,西蜀天地人三才之力,百分百受她控製,還十分“智能”。
“奇怪,宰衡印咋變得這麼強了?我隻打算用裡麵的元始煞氣和純陽龍氣鎮壓河中厲鬼,壓根沒預料到這種結果呀!”
羽宰麵有驚疑,懸浮在無數灑落而下的“暴雨”中,一滴水也沒落到她身上。
她並沒做什麼,但仿佛這個天地都順服她,連灑落的河水都主動避開了她。
心中有疑惑,她卻沒飄在天上發呆。
“大師,我們繼續念經吧。這次他們已經脫去凶煞之氣、極陰之氣、怨恨之氣,成了虛弱的幽魂,可以強行將他們送去地府,讓閻王爺處置他們。”她一邊說,一邊將宰衡印重新用黃布包裹,並綁在腰間。
宰衡印是權柄的象征,是專門拿出來讓彆人看到、讓鬼神感受到。
自然不能藏在袖子裡,嚴嚴實實地遮掩。
這不,赤鳩羅老和尚不念經了,目光呆滯地看著她腰間的黃布包,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大師,咋了?”
老和尚問道:“剛才.咋回事?”
小羽笑道:“這算是宰衡的權能吧,控製西蜀的山川地脈,人道信仰。”
老和尚咽了口唾沫,“所以,剛才並非老衲幻覺,你並沒使用什麼大神通,隻是用一枚印璽,引動了天地至高偉力?”
小羽點了點頭,麵帶疑色道:“這並非第一次。我過去除妖時,經常使用類似的招數。
不過用宰衡印砸出去,卻是首次。
效果如此驚人,的確有點出乎意料,我正在研究。”
老和尚神情莫測,“你為何能憑一枚印璽,一個‘宰衡’的身份,引動這股力量?”
“我不是說,正在研究嘛!如果我什麼都知道,還研究啥?”小羽道。
老和尚道:“若老衲沒猜錯.”
他靠近她兩步,湊到她耳邊,嘴唇不動,隻是用他心通以心傳心,“剛剛的力量,有點像人皇之力。”
“人皇?”小羽沒有激動跳腳,她臉上隻露出短暫的驚訝,立即換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若是人皇,的確該掌握這種力量。”
她不激動,老和尚卻漲紅了臉,差點跳起來大叫。
他雖沒跳,卻在小羽心裡激動大叫,“小鳳仙,你可聽清楚了,是人皇,人皇啊!”
“我知道是人皇。”
小羽依舊沒太大反應,反而心平氣和地跟老和尚解釋,道:“從一開始,我便知道那股力量來自權柄。
我隻是西蜀的宰衡,人皇可是中華上邦之主,掌握這種力量不奇怪。”
老和尚有些失態了,“人皇掌握這種力量當然不奇怪。
奇怪的是你啊!
你為什麼也能掌握這種力量?
難道你是人皇?你知不知,隻有在南瞻中華,隻有上邦之人,才能出人皇?”
小羽還是不太能get到他的亢奮點,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宰衡!雖不是國主,目前卻比國主更有威望與權能。
你看,我剿滅妖患,從蜀南到蜀東。
大半個蜀國百姓都受我恩惠。
百姓服我。
我剿滅妖患時,也順手清理了不少瀆職貪腐之官,官員應該也服我。
鬼神更不用說,現在我都不用道法,一句‘普通話’就能把鬼神喊來。
水中的河神也服我,黑龍河、流沙河,他們都老實聽話。
構成西蜀天地意誌的要素,也不過是西蜀的眾生與鬼神。
我現在掌握西蜀天地意誌,操控天地人三才之力,也算合理嘛!
至於上邦人.我掌控的又不是南瞻部洲的天地人三才之力。
我在西蜀,隻掌握西蜀一地的‘宰衡權柄’。”
老和尚愣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神色複雜道:“老衲早年去過鹹陽,特意等人皇政乘坐轀輬車巡視地方,遠遠看了他一眼。
也沒看得太清楚,但他的氣息和力量,讓老衲印象深刻。
剛剛你讓老衲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故而老衲才判斷你用出了人皇之力。
可人皇之力究竟是什麼,怎麼來的,老衲一概不知。
你剛才這番話,讓老衲豁然開朗的同時,也更加震驚。
你竟然明白自己力量的來源,不是糊裡糊塗,不是意外獲得。
你莫不是還在修煉那股力量?”
小羽有些不高興了,“大師,我年紀是幼,可我如今也算老江湖了。
我的確沒個正經師承,算是沒見識的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