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修煉了最頂級的道門鍛體仙法,一直維持在力速雙極狀態,依舊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元氣與精神。
連西遊路上的妖仙,與猴哥大戰之後,都得氣喘籲籲跑回山洞,吃肉睡覺,好好休息。
道門玄功隻是讓他體魄金剛不壞,說白了就是“不朽”。
他的體魄本身並不比妖仙還強大。
“飛羽仙子,你可想清楚了,真要逆天而行嗎?左穀蠡王休各是頭曼單於之子,擁有統治半個南瞻部洲和整個北海的天命。
你若害死了他,‘老天爺’不會放過你!”他厲聲喝道。
小羽嘲笑道:“彆說他還隻是個左穀蠡王,距離左賢王都差一大截,即便是頭曼本人在此,我也一劍劈了,咋滴啦?
什麼天命,對死人都是虛妄。”
匈奴的軍政製度非常簡單,單於,左右賢王,二十四長。
左右賢王才是單於之下,匈奴人的最高統領。
而匈奴又以左為尊,左賢王一般就是太子。
休各的“左穀蠡王”,隻是“二十四長”中地位最高的“萬騎長”。
“村愚的賤婦,無知的野修!”張元又急又怒,“我輩修道之人,不可隨意參與人間爭龍,尤其是逐鹿中原。
你若接受招攬,為我匈奴效力,還有匈奴國運庇護。
屬於順天應命,無過有功。
如今的大秦卻是天厭之、萬民棄之。
休各擁有至少統治北方二十年的天命,是匈奴帝國崛起的重要基石。
你幫大秦壞匈奴的國運,必遭北方龍氣反噬。
無論你有沒有成仙,你的天劫和死劫,都會很快到來。”
雞冠仙姑手捧一枚靈珠,滿臉歡喜地從山壁中土遁出來。
正要吆喝幾聲,聽到張元這番話後,她臉上笑容斂去,神色變得有些遲疑。
小羽專注眼前的戰鬥,沒關心日月珠。
張元的話,隻讓她感到好笑。
“照你這麼說,天命在匈奴,大秦失去了天命。
一旦匈奴大軍來到雁門關,守城將士要主動獻關投降?”
“識時務者,自然應當順應天命。就像當年西周伐紂,你說那些冥頑不靈的殷商守將,該不該獻關投降?”張元道。
“我都不願拿你們匈奴南侵,去和西周伐商相比。你們這群蠻子,壓根不配!”沙蠻子小羽,高聲叫道:“現在隻說天命。
沒有任何天命,是憑空從天而降。
所謂天命,由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一場場勝利累積而成。
一寸山河一寸血,想要大秦的土地,用命來換!
還笑我是野修士,我看你是修天道把腦子修糊塗了。”
天上的雞冠仙姑,愣怔了一下,表情變得更加複雜。
“愚昧無知,你果真是野修士,什麼都不懂。”張元又氣又急,還十分無奈。
她不僅無知,還自有一套健全的世界觀,完全不聽勸。
無知者無畏。
他說什麼都沒用了,此時唯有拚命。
他激發金丹本源之力,開始跟她拚命。
“當~~~”
終於,又一次將小羽擊退幾十丈遠,他轉身往東北方向跑,打算先與已經潰散的匈奴大軍彙合。
“張元,我等你多時~~”雞冠仙姑隔著老遠,朝他扔出日月珠。
“老賊,老子早防著你呢!”
張元眼睛一閉,不受璀璨奪目的“日月雙輝”影響,身子朝上空一躥,避開日月珠的同時,左手向前一甩,一線血光射向雞冠仙姑的元神。
雞冠仙姑嚇得慌忙一縮身,鑽進地下不見蹤影。
原本從天上飛過來,準備加入圍攻的幾位仙友,也連忙停下腳步。
張元得意一笑,正要繼續飛遁。
一股致命的危機,忽然降臨在心頭,讓他汗毛根根倒豎。
——不好,是飛羽那賤婢!
她要用劍刺我後心!
他脊背仿佛已經感受到凍結骨髓的冰冷劍鋒。
來不及回身格擋,張元急忙左手掐訣,控製化血神刀掉頭,朝著自己身後劈過去。
“嗖~~~”一條血線從他肩頭越過,射向後方。
小羽的確持劍刺來。
看似普通的一招“狂風凜冽”,卻使用了古龍神通“風卷殘雲”,速度極快,劍尖環繞青色的風靈力,極為鋒利。
但凡張元靈覺稍微有一點遲鈍,下一瞬他就要被刺個透心涼。
見到化血神刀再次劈來,小羽趕忙變招。
此時的狂風劍氣擋不住化血神刀,必須使用專業的“凝血劍氣”。
她抬起左手,手掌虛握,用了一招“丐版·袖裡乾坤”。
沒任何意外,血色刀氣“刺啦”一下,將掌心空間劈開。
不比利斧劈開木桶更難。
小羽被破了神通,腦袋一陣悶痛,右手五指卻猶如彈琵琶似的,在化血神刀上快速彈了幾下。
“當當當——當~~”
速度太快,聲音練在一起,隻有一聲巨響。
巨響之後,小羽笑了。
化血神刀的刀氣被她打破。
一柄兩尺長的短刀顯露出來,如同遊魚一樣在指尖掙紮。
她用力去捏刀柄,身子保持前衝之勢。
轉瞬間已經來到張元對麵。
而張元完成了轉身,雙手持丈二鬼頭大刀,用力朝她劈砍。
小羽右手揮劍,以巧勁兒泄去鬼頭刀的力道,又抓住破綻,左手捏著化血神刀,朝他握刀柄的手背一戳。
“噗哧!”
化血神刀果然鋒利,輕易洞穿張元的鐵手套,鮮血都飆了出來。
“我中刀了?夭壽啊~~”
張元眼神呆滯,如同發了瘟的雞,身子搖晃幾下,“噗通”摔倒在地。
小羽也呆了呆,“效果這麼好?可不對呀,這神刀是你的,你也會被毒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