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被化掉的血精,甚至對百姓略有小補。
縱然城外的東胡人遭瘟,也不怕。
我軍提前喝了解毒丸泡的水,就不會被傳染。”
小羽既無語又震驚,“半個時辰不到,青陽真人不僅分析出瘟毒的成分,連解藥都想好了,難道青陽真人也是一位‘毒王’?”
“什麼毒王,青陽真人壓根不懂瘟毒。他開壇做法,請天庭瘟部大神上身,讓一位‘行瘟使者’研究出來的解毒丸。”長青散人道。
“請瘟部的大神.”小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民科”宇文博,為了煉製八粒瘟丹,參與了百萬人的大屠殺,做儘了傷天害理之事,沾染無窮因果與業力。
結果對麵的神州仙人作弊,直接到“科學院”找專家索要答案,前後不超過半個時辰,耗費的人力、物力也不過是一場請神上身的法事
旁門散仙宇文博的瘟丹,被天庭瘟部行瘟使者破解,太正常,太合理。
人家青陽真人請仙扶鸞、朝真降聖,請神靈上身,完全是本職工作,正常發揮,也很合理。
可整個過程,乃至最終結果.小羽不曉得這種結果算不算公平,但她現在有些替宇文博憋屈。
小羽雖然暗中搞鬼,卻沒有乾擾瘟丹投放的進程。
事實上,瘟丹壓根不是她投放的。
被小羽用疑惑的眼神盯著,黃風尊者有些不自然地抽搐幾下麵皮,道:“大單於,是我親自用清風化開瘟丹,也確實投入到代邑城的井水裡。
八粒瘟丹,一粒不少。
可回來後,我便向你稟告,咱們營地距離代邑城太近,地下水道又非常單一。”
軻比能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投毒者是黃風尊者,龍陽道君隻是掐避水訣與隱身咒。
他從龍陽道君身上收回懷疑的目光,轉向宇文博,期待道:“國師的瘟丹,應該準備了解藥吧?”
宇文博有些尷尬也有點遲疑,“解藥貧道現在就可以配製,隻需花費一點時間,但瘟毒萬萬不可繼續向周圍營區傳播。
貧道的解藥或許能解除瘟毒,可一來藥效發揮作用需要時間,得休養七八天,才可能徹底拔除瘟氣。
二來遭瘟後,身子發軟,腦子昏熱,幾天內都沒法再為大單於征戰沙場。
不能讓瘟疫在軍營中擴散開,否則必定耽擱大單於的撤離大計!”
或許,可能?
小羽很想吐槽:這是你自己配製的瘟丹啊!
軻比能麵色數變,沉聲道:“雪靈上人,現在可否恭迎雪山老祖法駕降臨?”
雪靈上人看了眼天色。
冬天天亮得晚,這會兒還不到五更天,夜空漆黑如鍋底。
“必須等旭日東升。”雪靈上人道。
小羽安慰道:“大單於莫要焦慮,東南大營井水被瘟毒汙染,這的確是壞事。
可這件壞事換個方向看,也是大喜事呀!”
“喜從何來?”軻比能問道。
“連我們大營都有馬匹遭了瘟,你說代邑城現在是什麼狀況?”小羽笑道。
軻比能眼睛一亮,“宇文國師的瘟丹好厲害!瘟毒之水穿過地下河流到我方軍營,本該變得十分稀薄,可汗血寶馬都被一陣風吹癱。
對麵代邑城怕不是要全城死寂?”
“報~~~”
話音未落,又有一哨探急匆匆跑到王帳前,“大單於,代邑城出事了!
四更天的時候,有一群秦兵推著板車出城鏟雪,把雪運到城內。
與此同時,有銅鑼響徹大街小巷,我在城外都聽到了。
好像是快馬沿街奔跑,一邊跑一邊喊‘井水有毒,莫要飲水’之類的。”
軻比能又驚又喜,“果然,代邑城也遭了瘟!可他們的反應速度太快了些,四更天便出城鏟雪.”
他掃視周圍,問道:“我們這邊是幾時開始挖雪燒水?”
宇文博道:“大單於昨晚便傳出消息,今早生火做飯,就開始挖雪。”
“糟糕,我們先前忽略了飛羽仙子!她必定察覺到我軍的異常動作,心中有了警惕。
該死的賤婢,堂堂仙人,竟一直潛伏在我軍中當暗間,太無恥,太下作了”
軻比能恍然大悟,連聲咒罵。
——你最好虔誠祈禱,自己今天就被蒙毅在戰場上活活打死,不然輪到我來替你值夜,我會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無恥!
小羽心裡也在罵他,麵上露出和他同款的難看、懊惱神情。
宇文博倒是神色平靜,淡淡道:“及時發現又如何?現在已經有人發瘟,很快瘟毒會在全城傳播開。
我們有解藥,他們要多久才能配出解藥?”
軻比能緩緩點頭,“無論如何,代邑城的情況一定比我們糟糕。”
他再次看向雪靈上人,“此時距離天光大亮還有段時間,我們要做些什麼準備,用來招待雪山老祖?”
雪靈上人道:“軍中一切從簡,隻需酌水焚香,黃土墊道,再搭建一個大大的蘆篷,便足夠了。”
軻比能道:“搭建蘆篷做什麼?雪山老祖為尊長,直接請他老人家入王帳,請上座呀!”
雪靈上人搖頭道:“一定要搭建蘆篷,而且必須使用曬得金黃的蘆葦與蓬蒿,來搭建棚子、編織席子與蒲團。
接見老祖時,也隻能進入蘆篷內,不用入王帳。”
軻比能疑惑道:“這是老祖的特殊喜好,還是長白仙山的習俗?”
雪靈上人瞥了他一眼,道:“大單於難道沒看過《封神舊事》?
聖人臨凡,也是進入蘆篷、坐蘆席。蘆篷迎賓,乃聖人之禮。”
“喔,原來如此。”軻比能恍然,然後立即吩咐人搭建蘆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