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眾望在書房內踱步,一邊沉思道
“書院裡知道此事的人多嗎?”
硯青搖頭道“還不算多,小的今兒跟幾位公子哥的貼身小廝一塊在食堂吃飯,也就是一兩個聽說此事的。”
陸眾望露出邪魅一笑。
他坐回書桌位置,拿起筆墨,奮筆疾書。
很快,一封向書院師長們狀告梅湘寒帶女子進來的匿名信,就此落成。
當然,是他模仿他人筆記寫的。
“過幾日,等這件事情發酵開來之後,你再將此信偷偷放到許山長的書房門外。”
硯青愣愣點頭。
少爺這是準備對梅公子出手了。
也是,如今放眼南楚的書生,能夠和少爺競爭狀元的,也就剩下梅公子了。
“小的知道了。”
…
十天之後。
意歡閣。
海棠最近梳理府上的賬目,頭都大了。
她以前跟著簡傲珠的時候,雖然也管錢,可一個三品將軍的庶女才幾個銀子。
月例銀子不過百餘兩而已。
而梅家是高門大戶,府上一百多號人,吃穿用度,每月要將近千兩銀子。
每月的賬本有指甲蓋那麼厚,看得她頭疼。
“煩死了,想不到掌家那麼累。財米油鹽,都得我來管著。早晨從睜眼開始到現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海棠發現掌家其實沒有多少油水可撈也就罷了。
梅家的賬房裡頭,竟然隻剩下幾百兩銀子的存餘了,看了一眼,還是老爺的年奉剩下的,其餘的全部花了個精光。
老天爺,要不是有簡傲珠給的五千兩銀子,這梅家甚至連基本的開銷都難以為繼。
就這樣的拮據模樣,金氏還每日大魚大肉的。
這破家也真夠難操持的。
另外,金氏並沒有把所有權力下方給她。
但凡是需要花錢的地方,都需要金氏點頭。
這就讓她覺得自己隻是幫忙算賬記賬,各種心累。
海棠身邊的丫鬟叫做細雨。
她端著一杯茶水放到桌麵上,好心提醒道
“主子,要不就跟老夫人說說,這掌家的活做不了,也省得清閒。”
海棠一聽這話就來氣,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她的腦門。
“沒眼力見的東西。我好不容易從少夫人手裡搶來的差事,才做了半個月,就打退堂鼓了,往後老夫人還會交代什麼重要的事情給我做?”
最主要的是,這是從簡傲珠手中奪權的第一步。
掌家是必經之路。
現在煩是煩了些,先熬著唄。
“對了,少爺去書院多久了?”
“有半個月了。”
“半個月?”海棠將賬本往桌麵上一丟,蹊蹺道“那少爺有十日沒找我了?他不想我嗎?”
海棠自認為自己的房中技十分了得,早早就已經拴住了梅湘寒的心。
“主子,有個事情,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
“何事?”
“就是…”細雨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來。
“哎呀,你有什麼話直說嘛,我還能吃了你?”
“就是少夫人身邊那個紅雀,她最近一直沒露麵。最近奴婢每日都去一趟微雨草堂,詢問少夫人的日常用度,好像,一直沒見到她。少夫人身邊就帶著翠枝。加上少爺最近都沒有找主子您。會不會…”
海棠怔怔看著細雨,心裡升起一股恐懼
“你的意思是?”
“紅雀會不會去了書院,伺候少爺了?”
轟!
海棠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她感覺天塌了一般。
紅雀那小妮子,細皮嫩肉的,還格外青澀。
少爺最喜歡這種類型了。
想當初她被少爺相中,不也是因為她的稚嫩嘛!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海灘五根手指抓著桌布“簡傲珠,你可真夠狠毒的,我才剛剛抬妾,就給我用這招。”
大戶人家的主母,慣會用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段。
不過好在紅雀不是她的對手。
簡傲珠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將她和梅湘寒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