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出發_刹那燦爛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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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出發(1 / 1)

葛自澹說道:“嗬嗬,這倒像你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先期去的人考察好了麼?”

楊彥之說道:“是的,早先是讓我胞弟帶人去的,他到珠港也快一個月了的。你當初一說,我就意動,立馬讓胞弟前去珠港摸摸情況,還讓他每隔幾天就給我來封電報,說一說他考察的情況。這段時間以來,他也去了解了一回珠港的方方麵麵,從官場到民生,我讓他事無巨細的但有發現就都發來。他一直說珠港好的很,是個好地方,但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然後就隻說官場上比我們這邊要好相處的多,人也很隨和,沒什麼架子。從他發給我的電報中,我多少看出來,那地方重商,信用相比我們這邊要好,物價估計差不多一些,不過成品的價格要稍高一些,要是安心做生意的話,算是個好地方,烏煙瘴氣的事上要少一些。和家裡商議,其實也是決定好了的,隻是胞弟說他撐不起那邊場麵,總是央求找個妥帖些的人早些過去,他來跑腿就行。家裡老父親年紀太大,族叔們又多少有點微言,不好當事,所以父親決定隻得讓我前去。我也推辭不得,本想著是讓胞弟也曆練一回,主些事,今後也能好好的給家裡出點力,隻看他多少還是放不大開,自己不敢做主,總是回報來彙報去的,有些事耽擱了,有些事辦的不太利落,拖遝的時間又長,誤了些事。家裡,尤其是我這一係的習慣就是一旦決定了,就馬上付諸行動,對於要乾的事,早乾比晚乾好,晚乾比不乾強,所以就有些風風火火的。”

“你這去一趟,事情安排了不少啊。”

“主要是胞弟這些事都沒有經曆過,不知道從哪裡下手,走前給我討主意,我就讓他多看,不但看官府怎樣,也要把普通人家看看,再看看一般人的營生又如何,官府和社會的風氣怎樣,人好不好相處,有沒有排外的傳統,各行各業的經營情況等等的,讓他把看到的都記下,或他自己不知道記下這些日常的東西有什麼作用。”

“嗯,你這安排的很妥帖、全麵,葉落知秋,即使你自己未曾親身前去,知道那些也是差不多足夠的。隻要大環境好,自己想做的又是正經的營生,其實要擔心的不多。它那邊屬格裡斯,中央政府遠的很,地方上都是自己做主的,政府也不太管很具體的事,人也基本上和國人差不多,人少,社會也算比較穩,亂子很少。”

“嗯,是的。我主要還是想讓胞弟多曆練一回,所以就打算晚些時候再過去,不過,也不知什麼時候可能就也要離開了,我想著是等你們回來後我再成行的,就不知這中間有什麼變化沒有。要是催得急,估計也就要走了的,這一下的話,以後就會有段日子會見不到了的。”

“餘斛到珠港是有船的,來往也比陸地上方便快捷的多,等你們徹底安頓下來,說不得到時也會有叨擾你們的一天也不好說。”

“嗬嗬,那倒是歡迎之至。對了,萬一我提前走了,你這有事就讓阿生給明順支應一聲就行,那些事明順也都能辦。我也早早的和他交代好了的,他會先留在餘斛,這邊有些事我也不是太放心,讓他代我看著點,彆出什麼亂子,萬一他處理不來,到時還要賢弟幫忙拿個主意。”

“好說,但凡我能做的,自當義不容辭。”

“我知道賢弟的誌趣,自不會給賢弟惹來意外的麻煩,主意是在一些大事上替我給明順拿個主意,即使是我家裡和我這邊有衝突的話,你也是更適合給意見的。家裡這邊的人我多也信不過的,目光短淺,一門心思的逐利,連我自己都看不過,家裡人基本上也不知你我相交之事,最多知道以前的那些事。你最近才又來餘斛,他們都還不知曉的。我這邊的事大多都已經收尾,一些零散的事都沒什麼關緊的,都不值當由你出麵去討那些人情。反正你隻替我出出主意就行,其它的事自會有人去辦的,我這也算是把些事托付給你,希望賢弟莫推辭。”

“好說,我知曉你的意思了。”

“可惜的是我可能自此就少了一處自在之所。”話音剛落,一抬頭間,就看到明順出現在門外,旋即明了,轉而說道:“隻顧著說話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現在走吧?”

“好,走。”

說完阿生、明順上前幫著拿起行李朝永興裡外去了。永興裡外的大道上停了兩輛馬車,除了楊彥之的那輛外,又租了一輛,幾人分彆上了馬車,葛自澹和楊彥之一輛,謝明宇和亨亞日一輛,車上還放著行李。馬車起動,往碼頭去了,沈阿生轉身又入了永興裡。

一路馬車終於十二時前趕到港區附近,幾人又拐到當初亨亞日踏上餘斛大地後第一餐所在的那個成菜館。由於時間比較緊,大家就沒有飲酒,甚至沒來得及仔細分辨這飯菜的味道是否變化,就匆忙的吃完飯,又忙往碼頭候船大廳行去。

到候船大廳時,客船已經開始檢票了,到場即是離彆時。楊彥之甚至一反常態的上前抱了抱葛自澹,鬆開後,又伸出手摸了摸亨亞日的頭,隻謝明宇肩扛手拎著行李,無處下手才放過,一邊還遺憾地說道:“這次送行實在是匆忙,等接風的時候,咱們再好好的來過。“

“好,我們走了,到時見。“

“到時見。”

幾人惜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或有交叉、重疊時,就相聚;或在兩處時,大家都各走一方了。三人安頓下來,卻是在二樓的一個三人的艙室,這船不是本國營運的,卻是和那國船,裡麵的布置和生活習俗大部都是和那式裝扮,這下卻是讓亨亞日更早的接觸到和那國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麵目。亨亞日自然是見過和那人,也曾逛過和那人開辦的店鋪,對他們待人接物、言語習慣,甚至是說話間帶有的和那國地方方言都有所耳聞,隻是對他們的具體生活方麵知道的很少。這卻是補了一課,從這裡或許可以窺得一斑,不過這顯然也不是和那國尋常人家該有的日常模樣。在上船的時候,亨亞日見多部分人要麼著洋裝,要麼著和那式服飾,著華服長袍的人極少,而那極少之人往往氣派又極大,一般也不屑理人,住的艙室也和人不同,剛一上船就不見了身影。

船在大海上航行,隻需把艙室的門窗打開,自然就會有風吹過,而且在船上住有著的一樁好處是氣溫明顯比地表上要低一些,人會感覺舒服不少。隻是在此炎熱的季節,除了南半球的較少的地方外,全球亦共此涼熱。葛自澹打坐,亨亞日看書,謝明宇躺床上假寐,三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做的很用心。隻謝明宇翻動身體的頻次並不少,躺得算不得愜意,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還是近鄉情怯的緣由,隻這裡離他的家鄉還遠的很。

亨亞日這回帶的是史書和離高語通識讀本,平時主要是讀史,而且離高語在永興裡的家中也已經開始學起,已經有接近一周的樣子。這中間除了葛自澹散步時會教他以外,謝明宇有時也會出言教亨亞日一些。難為的是謝明宇肯開口講話,也難為亨亞日結結巴巴的離高語說得謝明宇能懂,除了需要時,用離高的語言說話之外,謝明宇其它的時候一律做啞巴。然幸好國語的字他認識的很多,教亨亞日那種表音意義的離高語能教的更加透徹,更能講清其中的分彆,故而亨亞日離高語上手的更容易的多,進步更比和那語還要快一些的。然兩門語言和國語的聯係都很緊密,所以亨亞日學習之中的難度也下降了很多,更何況還有自身過目難忘的天分加持。亨亞日也為了能和謝明宇偶然能說些話,讀起那離高語通識讀本的時候也格外的用工,通讀本已經讀完了大半,甚至能偶爾流利的寫出一些來表達意思,差些的是言語發音上的練習,說的生疏,有些彆扭和拗口。

三人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擾,不過桌子卻是被亨亞日霸占了的,葛自澹和謝明宇很少動身過來索茶還是什麼,一直到晚餐時間。幾人出門的時候並未多準備,就是做著隨遇而安的打算,在船上就吃船上的餐廳。再說在海上的行程也需要二三天的時間,幾人也都是懶散的性子,稍備些零食還行,帶那麼一堆吃食的卻無必要,況且葛、謝二人也是在和那國生活了段時間的,自然也沒有習慣上的問題。

晚餐大家去了船上的餐廳,這和那式的餐廳和亨亞日平身所見又有不同,介於國洋之間,比國內的看起來潔淨、整齊一些,煙火氣稍淡,比之洋式,又沾染了不少熟悉的國味兒來。帶著點好奇,帶著點審視,亨亞日跟在葛、謝的身後,找了張桌子坐下。

侍者一邊前來,一邊說道:“歡迎大家的到來,幾位先生,請問需要些什麼?”並把餐單遞給葛自澹。這侍者應該是個和那人,說的是和那語。葛自澹和亨亞日平日裡是著洋裝的,謝明宇習慣了兩截短裝,隻這習慣國人和離高人都有,偏偏和那人卻不多見,在和那國人眼裡,這人是個外國人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且三人在餐桌上坐的情形也說明幾人的關係比較親近,而幾人除了麵相、氣質不凡外,並沒有顯露的更多,隻葛自澹才似是一行人中做主之角色,所以就把餐單給了他。對於侍者的看人眼光,三人都不甚在意,葛自澹把餐單接在手裡並沒有看,隻用和那語隨口要了幾道菜式,又要了些清酒和主食,就又把餐單還給了侍者。這侍者從葛自澹的語言以及用餐的習慣上看,雖不曉得是否和那國人,至少對和那國的飲食是很了解的,而且要的餐點也基本上是茗都地區最常用的,所以在恭敬的答應好後,就離開了。

亨亞日看著這點餐的情形,也有些詫異,轉頭向四周看的時候,發現情況都差不多,這和國內的情況相比起來,差彆是顯然的。國內除非事先預定,出麵招呼飲食的往往是主要人物的身邊人,一人要大家,同桌最有地位的通常並不會做親自點單這種事,而西洋餐廳則剛好相反,往往要先征得最有地位的人的意見後,才輪到其他人。當然這跟西洋人分餐習慣有很大關係,每人隻選也隻吃自己的那份,並不和他人混用,每個人隻需要要自己的就可以。和那國則又是兩種風格混雜,問詢明顯洋化,而用餐則還是混餐,同樣存在一人要大家的現象。這雖然是飲食習慣,但也應該於文化背景有一定的關係,亨亞日對洋人的那些也僅僅停留在表麵印象,所以也無從言說,隻是留給了他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罷了。

稍等了一會兒,餐點一應上齊,小酌的小酌,乾飯的乾飯,大家都沉默無聲的把晚宴用完。在回艙室的路上,亨亞日並沒有隱藏自己餐前所看到的情形的想法,隻這會兒餐後散步的人多,磕磕絆絆的,船上路窄,也不大好走。於是他請教葛自澹道:“先生,我觀剛剛和那國餐廳裡的一些表現,總感覺他們在國內和西洋之間搖擺不定的,隻看起來好像擰巴的很?”

葛自澹用和那語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在和那國的境內時,就用和那語來說話,你也好儘快的適應、提高。”這話說完,才又接著用和那語說道:“你現在在讀史,應該還沒有讀到中史,和那國是從千年前的中史時代就已經開始學習我們了。一開始是從學我國的禮儀、教化開始,慢慢的滲透到他們生活中的方方麵麵,最後形成了他的自有特色。也就是說他們從野蠻走向文明,我們是他的引路人,這當中形成的生活習慣、人情世故、文化理念、價值倫理等等的,既有消化吸收,又保留了一些它原有的特點,這是它的由來。隻這百十年來,我們國家生病了,衰弱了,受人欺侮了,它又見得西洋強盛,又遣員去西洋學習,然後就又自上而下的推開他們從西洋學來的東西。可能是學習的時間短了一些,還在適應、調整的時候,所以你看著覺得似是有點擰巴,可能事實上也確實有些,隻是比之以前,現在至少看起來嫻熟得多了。”說完看了看謝明宇,謝明宇點了點頭。

晚餐後散步的人有些多,他們也不好往著人堆裡紮,就直接回了艙室。一邊在屋內安坐,還一邊繼續聊著未完的話題。亨亞日說道:“看來他們這慕強的心理很強啊。”

葛自澹說道:“慕強是人類的天性,這個無可厚非。你要是想說恃強淩弱不好,那是教化的問題了。大家都慕強,不管是哪樣,你們學生不也羨慕成績好的嗎?這也是一種典型意義上的慕強。另外,倘若你要說他們學習意識和意願很強,或者危機意識強也是說的通的,可能會比慕強要來得更準確一些。”

亨亞日有些遲疑。他有些不解的問道:“先生,你講學習意識強還好理解,隻是危機意識又是什麼意思呢?”

葛自澹說道:“居安思危這個成語你應當聽說過吧?”

亨亞日點了點頭。

“這個就是危機意識的源頭。和那國和我們國家自然是很不相同的,你看國內的新聞紙上動輒就是蕞爾小國來形容它,你就知道它其實不大,不大指的是它的國土麵積不太大,所有的地方都是由一個又一個的海島組成,可能比很多地方普通意義上的島要大上很多,但它最多也隻是島而已。島上的天災比較多,像是地震、台風、海嘯、火山爆發等等這些,暴雨暴雪就不說了,年景都不大好,能夠耕種的地方也不算多,靠出海打漁,風險太大不說,能養活的人也不太多,同樣的,遇到不好的天,門都出不去,這還隻是天災。人禍方麵,外在的早期就隻有我國了,隻是曆史上我國幾次準備征服它的時候,總是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幾乎都未接仗就大敗虧輸的,也都未曾動過它的根本;而早些年的人禍是西洋人,隻是他們歸附得很好,又不是個好地方,所以算得上幸運的躲了過去,還借到了東風,發展了國力,不傷根本不說,還得了不小的便宜。至於它國內的事,和我們國家也差不多,由治及亂,又由亂及治,周而複始,其中血腥之事也是極多的。這應當是處在這種自然環境中,以及現在西洋人的堅船利炮已經開到了家門口的影響,他們自上而下,整體掉頭西向,又在有了一個消化吸收後,本土化的過程,所以才有你現在看到的模樣。其實這個本土化和以前相比,還是有改觀的,隻你年紀小,未曾見聞過,我和明宇也算是親曆者之二吧。”

這一番話,大出亨亞日的預料之外,他自己限於年紀和經曆,對島嶼自然是沒什麼認識的,對國家、社會、地域、風土人情等等也隻是一個模糊的概率,同樣認識很少。葛自澹的這一番說自也是讓他眼界大開,不管是地域上的,還是曆史上的,對自己認識和理解事情看起來都是有很大幫助的,也難怪先生交給自己的第二項任務就是讀史。地域和曆史其實在學校的通識一科中都有提到過一些,但也隻是讓他們知道有那麼一回事而已,還沒有上升到具體了解的程度,當然這也是他們的年紀也不足以理解太複雜的事情。就如同說島一樣,書上隻是講是圍在水中的一塊陸地,但它並不會去講這塊陸地得有多大才能稱之為島,也並不會去講礁石和大陸的區彆,更何況地理上還有半島的說法,這樣一來會更加的複雜。而地域和曆史之紛繁複雜,細究下來,永無止境,所以一國也往往隻是以本國為主來稍微的詳說一回,其它的多也泛泛而談,甚至於編書者都未必有多深入的認識。

亨亞日隨口說道:“他們總這樣學來學去的,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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