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暴露在蘭戈他麵前的是一個被八隻鐵鉤勾開嘴巴的家夥,他完整地暴露出了血色牙床,胃部、胸部和背部插入了鋸齒鋼片,其臉上的皮膚不知道什麼原因,爬滿了像是被反複的燒傷割傷後遺留下的腫脹傷疤。
“法克.”
蘭戈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這個所謂的利維坦煉獄裡,就沒一個看著正常點的惡魔嗎?
但未等他有機會點燃一根煙來平複心情,另一位重量級的選手已在魔方前赫然顯現。
這是一個體態臃腫的胖佬,墨鏡緊緊嵌在眼眶邊緣,仿佛隨時可能崩裂。他的皮膚如同在烤箱中炙烤了兩小時的黃油麵包,不斷滲出渾濁的血肉。
胃部被一道巨大的切口撕裂,與肚皮一同被兩側的鉤子撐開,露出內部的恐怖景象;牙齒則被磨得鋒利如鯊魚的鋸齒。
“.嘔”
此時安全躲避在史萊姆肚子裡的幾小孩們目睹這胖佬胃中翻滾的腸子和肉塊,紛紛忍不住發出乾嘔的聲音。
就連蘭戈也忍不住用肩膀擠了擠索爾,示意到時候這胖佬交給他來對付。
幸運的是,除了這兩個挑戰人類審美極限的修道士外,最後登場的女修道士至少在外表上還算順眼一些——當然,如果忽略她臉上橫穿的鋼釘和被鋼繩扯開、暴露出血色喉管的脖子的話
相比之下,一開始的釘子頭反而顯得格格不入,如同一個從事人體藝術的普通人,甚至在蘭戈眼中,釘子頭都帶上了一絲優雅與古典的氣息。
“蘭戈!彆大意了!”
奎格馬的腦袋穿過果凍層,大聲提醒他:“那個露牙床的叫顫齒,露肚子的叫黃油球,露喉嚨的叫深喉。他們跟釘子頭一樣,都是利維坦手下最強的苦修士!”
“等等,等等!”
捕捉到關鍵詞的蘭戈驚訝的回頭問道:“你說那女的叫什麼來著?”
“就是你想的那個!”奎格馬望著不遠處雖然打扮的讓人毛骨悚然,但也難掩出眾相貌的女修道士,不由提了提褲子,認真道:“這女人生前是修女,但心裡卻向往邪惡,在墜入黑暗後,跑去當了J女,專門給卡車司機無償服務,最擅長的那招就是.”
“好的,你可以住嘴了夥計。”
蘭戈打斷了奎格馬的話,這裡還有好幾個孩子在場,這可不是他們這個年紀應該了解的內容。
不過奎格馬作為木屋的老大,表現得相當稱職。在講述完女修道士的身世後,他又詳細地介紹了包括釘子頭在內的其他三人的生前背景。
釘子頭前世是一戰的德國軍官,在目睹戰友的死亡後,他放棄了信仰,四處尋找新的救世主。
而他也成功找到了封印著利維坦煉獄之力的魔方,並在打開後墜入煉獄。經過數十年的折磨,他最終化身為釘子頭。
顫齒則曾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小男孩,但在長達十幾年的童J生涯中,他忍受著無儘的痛苦與悲哀。
終於有一天,他無法再忍受下去,殺死了所有曾經玩弄過他的男人。然後,他將頭埋入熱油鍋中,主動毀容求死。
然而,他並未如願以償地死去,反而被在人間尋求苦難的釘子頭盯上,贈予了利維坦魔方,化身成了煉獄的苦修士。
至於最後的胖佬黃油球,則是一個暴飲暴食的廢物。他對食物和享受的貪婪欲望使他同樣被利維坦魔方所控製。
“嗯”
蘭戈聽完後暗暗點頭,不管怎麼樣,但在知道這幫家夥的來曆後,自己心中對他們的不適感也消散了不少。
要說驚恐害怕,那真的是一點都沒有。
且不說他身上藏著無數張底牌,單看身旁,奧丁的親兒子、北歐神話中的雷神索爾正與他並肩而立。
還有身後雖然目前躲在果凍裡,但卻實力不詳,遇強則強的奎格馬,以及一眾旅館中的“怪二代”,即便是利維坦提前從地底掙脫束縛,蘭戈也自信他們的實力可以和對方掰掰手腕。
“溫徹斯特——”
釘子頭那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打斷了蘭戈的思緒。
他雙手平放在小腹前,目光如炬,麵無表情地注視著蘭戈。
就像是蘭戈沒有阻止他呼喚同伴一般,釘子頭也沒有阻止對方將夥伴們藏在史萊姆身體內。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被釘子刺穿的嘴唇在微微翕動,指向綠色大果凍中一臉緊張的莎倫,沉聲道:“煉獄對你們溫徹斯特家族的人毫無興趣,隻要將她交給我們,等利維坦大人再次降臨人間,定會給予你應得的報酬。”
“報酬?”
蘭戈和身旁的索爾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這家夥還真挺有禮貌的。
釘子頭似乎並不在意蘭戈不久前剛將他腦袋錘爆的恩怨,又或者他真心不願與蘭戈為敵。但當他微微皺眉,還想再勸說幾句時,麵前的兩人已經迫不及待地發起了攻擊!
一道道粗如蟒蛇的銀色電流以索爾為中心,如同狂暴的風暴般向四周席卷!
那些被釘子頭喚醒並改變了人類形態的教眾們,剛從地上掙紮爬起,便在這股電流的肆虐下再次倒下,化作了一具具冒著白煙的焦炭!
緊接著,被這些肮臟醜陋的家夥徹底激怒的索爾,身體猛地躍向半空,高高舉起妙爾尼爾之錘,其上彌漫的雷電散發著毀滅性的氣息,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見到這一幕,正欲衝鋒的蘭戈猛地停下腳步,不急於動手,而是眼神欣賞地看著這一切,心中默默為這急劇視覺效果的場景配上了一段激昂的BGM。
“啊啊啊啊——啊!!!”
隨著最後一道重音的落下,索爾的鐵錘瞬間砸下,而身軀最為龐大臃腫的黃油頭卻毫不畏懼,雙臂合十,企圖硬生生地扛下這一擊!
刹那間,教堂內仿佛爆發了一場膠質風暴,粘稠的物體四處飛濺,空氣中彌漫起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與腐爛血腥混合氣味。
黃油頭在這毀滅性的一擊下直接被一錘打爆,身體的碎片如同雨點般灑落,將整個教堂內部塗抹得黏糊糊一片。
更為糟糕的是,教堂四周的牆壁上布滿了黃金十字架上的驅魔咒印,這些粘稠的液體剛觸碰到咒印,便立刻被灼燒得白煙四起,仿佛遭遇了最致命的火焰。
“謝特.這味道也太踏馬難聞了。”
蘭戈皺起眉頭,使勁扇了扇鼻子前的惡臭空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後,身形一閃,已出現在釘子頭的麵前!
這一次,他不再多言,手中的藍芒閃耀至極致,五指曲攏成爪,帶著排山倒海般的衝擊力,直取釘子頭的心口!
嘭!
這一次釘子頭並未像以往那樣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微微側身,企圖避開這一致命一擊。但蘭戈早有準備,腰側的左臂瞬間彎曲如弓,一道淩厲如斬擊般的肘擊迅猛地擊中釘子頭的下巴!
不過這家夥仿佛失去了疼痛的感覺,這一足以轟穿鋼板的重擊落在他的下巴上,除了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外,他的表情竟沒有絲毫變化。
他身形一晃,尚未穩住之時,雙眼忽然變得漆黑如墨,死死地盯著蘭戈的眼睛!
原本準備趁勢追擊的蘭戈泛著藍芒的右拳頓時詭異地凝滯在了半空中!
“法克.”
在與釘子頭那漆黑瞳孔對視的瞬間,蘭戈隻覺大腦一陣眩暈,一股充滿痛苦與折磨的意識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下一秒,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蘭戈那揮出的一拳竟然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沃特發?!”
托尼望著被自己一拳打飛了十幾米遠的蘭戈,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蘭戈!這家夥可以意識操控!彆看他眼睛!”奎格馬見狀立馬大聲提醒道。
“法克.你既然知道都不早點說出來?”
蘭戈揉了揉被打得紅腫的臉頰,無語地回了一句。
墨菲特賦予了他【巨神之軀】的力量,卻沒有給他相匹配的精神力,這才導致了剛才的尷尬一幕。
不過幸運的是,釘子頭想要完全操控他的意識也並非易事。換做其他人,在對視的瞬間恐怕早已淪為他的傀儡。
而他隻是短暫地失神,並被操控著自打了一拳而已。
“你這個媽惹法克的狡詐惡徒!”
蘭戈怒喝一聲,隨即向身後的悠米揮了揮手。
小貓咪立馬從果凍中騰空而出,穩穩地附身到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體內那股幾乎要撐破身體的力量後,蘭戈猛地一蹬腳,整個人如同導彈般爆射而出,一股強大的氣浪瞬間將周圍的地獄火焰席卷一空!
“去死吧混蛋!”
蘭戈怒吼著,泛著炫目藍芒的右拳揮出,但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伸出無數根燃燒著火焰的鐵鏈,企圖阻擋他的攻擊。
隻不過這些鐵鏈在接觸到蘭戈的瞬間,要麼被他硬生生扯斷,要麼就被他手上的藍芒熔斷吸收,隻能稍微延緩一下他的動作。
但就在這時,一團團粘稠的物質突然從地麵升起,緊緊束縛住了蘭戈的雙腿。
之前被索爾一錘砸爆的黃油頭竟然沒有死,他的身體完全化作了膠狀物,死死地纏繞在蘭戈的身上,企圖將他固定在原地。
好吧,說妄圖其實有些不準確,因為這家夥確實做到了
蘭戈正要大發雷霆,身體卻被這混蛋硬生生地扯了回去,甚至在空中還像蹦極一樣回蕩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隻見這黃油般的物質不僅緊緊地纏在他身上,還彌漫著一層幽暗的光芒。在這層光芒的內側,生出了無數張滿是鋸齒的嘴巴,企圖啃食他的身體。
可有些尷尬的是,這些嘴巴彆說想吃蘭戈的肉了,就連托尼為他打造的超人戰衣都咬不穿。
看著這幾百隻死命撕咬卻隻能吃到空氣的黃油頭嘴巴,蘭戈朝身邊蒙著眼睛、滿是密集恐懼症的悠米聳了聳肩,然後手中藍芒大放,不慌不忙地將手覆蓋在了這粘稠的身體上。
隨後被索爾錘爆時都沒有哼一聲的黃油頭瞬間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聲!
他隻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和體內的神力在被蘭戈吸食,就像麵對強力吸塵器的灰塵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蘭戈見狀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這黃油頭可比釘子頭差遠了。那家夥被自己的藍拳砸碎了腦袋都不帶吭一聲的,可麵前這攤肉泥隻是被吸了幾口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而此刻,一直密切關注著戰局的釘子頭迅速抬起雙手,一道道黑色光暈在他掌心彙聚,緊接著,蘭戈周遭的環境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矗立於教堂中央,雙手緊扼黃油頭命脈,正貪婪地汲取其生命力的蘭戈,突然間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烈焰熊熊的火爐之中!
熾熱的高溫火焰,白得刺眼,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火焰不僅覆蓋了他的全身,連他的腦袋也未能幸免。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蘭戈隻是透過熊熊火光,冷冷地瞥了火爐前的釘子頭一眼,甚至連動用激光眼摧毀這座火爐的念頭都未曾有過。他依舊緊緊抓著黃油頭的身體,不給對方絲毫逃脫的機會。
自踏足北美以來,蘭戈經曆了無數令人難以置信的冒險,獲得了許多即便是索爾也感到震驚的能力和夥伴。
對於所謂的不死不滅的生物,他也有的是辦法弄死對方。
但為了將利益最大化,他還是選擇了用藍拳慢慢吞噬這家夥,等將他全部的生命力與利維坦的神力吸收殆儘,他就不信這胖佬還能繼續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