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芷蘭在警衛員傻眼的目光中上了溫明達的車。
車內空間相對較小,上來後,章芷蘭才聞到裡麵淡淡的酒味兒,她扭頭看溫明達,他半闔著眼睛,食指抵在太陽穴,看起來不是很舒服。
一大早喝酒?
章芷蘭心裡有疑惑,但是沒敢問出口。
閉著眼的男人倒像是察覺了她的想法,“昨天晚上應酬到淩晨,還沒吃早飯。”
章芷蘭微微點頭,“您工作忙,辛苦。”
溫明達聽她的語氣,不知想到什麼,忽地輕笑出聲,“不辛苦,領導。”
章芷蘭:“……”
她心裡隻想著該如何開口向溫明達打探一些陳星淵的事情,完全沒有思考他講的半夜還在應酬的事,說出來的話倒是顯得有些生硬了。
下了車,溫明達沒開口,章芷蘭就跟著他一路進了辦公室。
這是她頭一次來。
辦公室不算大,但該有的都有,深色係的辦公桌椅上,唯一放著一盆蘭花,為整個屋子增添了些人氣。
蘭花開的鮮豔,章芷蘭有些局促立在桌邊,眼睛盯著花兒看。
“知道這是什麼花嗎?”溫明達單手扯鬆領帶,將外衣脫下掛在衣架上。
“溫主任很有雅興,喜歡養蘭花。”
“我不懂花,隻是它的名字入了耳。”
章芷蘭不是愛胡思亂想的人,並沒有覺得蘭花的蘭和自己名字裡的蘭會有什麼瓜葛,而且她現在心思全在陳星淵身上,“溫主任,我今天來就是想跟您打聽一下,星淵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溫明達打斷,“你找錯人了。”
他起身繞到章芷蘭身側,垂眸看她,陳星淵出事,溫明達自然知道內幕,昨天晚上,那些平時和陳星淵親近的人就已經開始各奔新前程了。
平時跟在他身邊鞍前馬後恨不能時刻表忠心的人,關鍵時刻大半走的乾乾淨淨,倒是沒想到,最後為他東奔西走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兩人距離倏然拉近,溫明達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屋裡空氣不流通,似有若無的柚子香擾得他頭疼。
心也亂。
“溫主任和星淵平時工作難免有交集,怎麼會對這件事毫不知情,我不需要您告訴我內幕,我隻想知道,他大概什麼時候能自由。”
“無可奉告。”
章芷蘭一襲白裙立在桌前,桌後的溫明達眉眼溫潤,說出的話卻絲毫不帶溫度,外表柔婉內心倔強的女人,樣貌溫潤骨子裡霸道的男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章芷蘭突然輕笑出聲。
“外麵傳市委辦公樓空降一個住建委主任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可在我看來,溫主任也不過是和那些千千萬萬個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一樣,溫潤的外表下包裹的不過也是一具試圖踩著同僚上位的**凡胎。”
她說完不顧溫明達什麼臉色,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