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巧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作為兩人的開場白,“小婷,你姐姐的事,我……”
不等她話說完,孟婷突然抱住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陳雙巧當即跟著紅了眼眶。
“巧巧姐,我姐姐沒了。”孟婷不說彆的,隻是來回重複這一句話。
“我姐姐說等她賺了錢就回來接我的,可是我等啊等啊,等到拿了班級第一名,等到把家裡的豬草都割完,等到把床單被子都洗乾淨,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沒等來姐姐回來。”
她聲淚俱下,撕心裂肺。
這些話,她從知道姐姐沒了的那天起,就一直想找個人說,可是沒有這麼一個人。
她想孟芳,想那個相依為命的姐姐。
陳雙巧心如刀絞。
恨不能讓霍岩死上一萬遍。
“小婷,你…不怪我嗎?”陳雙巧給她擦眼淚。
孟婷搖頭,霍岩接到她的那刻起,就不停地給她灌輸一個觀念,那就是孟芳的死,完全是因為陳雙巧。
她表麵對霍岩的說法百分百認同,可是她有自己的思想,“姐姐活著的時候,我們經常通信,她在信裡給我誇了你好幾次,說你如何照顧她,相信她,培養她,我相信姐姐的判斷。”
陳雙巧哽咽出聲,兩人抱頭痛哭。
“小婷,你姐姐不會白白沒了的,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給她一個公道。”陳雙巧眼底的神情由從前的溫柔變成了犀利。
兩人在外麵講了很多話,陳雙巧告訴孟婷,“霍岩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你待在他身邊很危險,這些事我自己做就可以,你回來我身邊吧。”
孟婷搖頭,“我要一起為姐姐報仇。”
陳雙巧看拗不過她,也不再堅持,隻告訴她,“霍岩身邊的那個女同誌,你有事可以找她商量,也可以到這個地方找我。”
她告訴了孟婷一個地址,孟婷點頭,“姐姐你說的是冷秋姐?”
冷秋和陳雙巧一起進的監獄,在裡麵養成了拆不散的“革命友誼”,她比陳雙巧先出來一段時間,找理由留在了霍岩身邊,幫著陳雙巧在霍岩身邊打埋伏。
“對,是她。”
進去的時候,孟婷又換上了怒氣衝衝的表情,霍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也不知道是被誰打的,“小婷,那瘋婆子沒拿你怎麼樣?”
孟婷搖頭,“她對我多少有愧疚,我好好打了她一頓,以後我們見麵就是仇人。”
霍岩冷笑一聲,陳雙巧這個愚蠢的東西,要怪就怪當初她識人不清,不把秘製配方給他,給了那個短命鬼孟芳。
旁邊的身影在聽到陳雙巧被打之後,先是一頓,然後大步往剛才她們出去的方向走。
陳雙巧自己靠著黑暗的巷子小聲啜泣,忽然巷子儘頭出現了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身影,她側目看過去,男人逆著光,看不清麵容。
可那個身形,還是讓陳雙巧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