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方那個雙手直忙活的雷軍,算是三人組裡麵出身最高的,父母都是教師,那真是城裡娃。
之前他們坐了2個小時車,從市裡來到村裡,沿路漫山遍野全種的辣椒,偶爾種一些其他農作物他都不認全,坐個車還差點把雷總給顛吐了.
被上了虛弱buff的雷軍此刻顯得有些吃力,彎著腰,動作生疏地摘著辣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讓他寫程序編代碼他行,乾農活真不擅長。
他抬頭看了看前麵乾得熱火朝天的兩人,無奈地笑了笑,倒也沒有抱怨,繼續埋頭苦乾。
陽光灑在田間,幾人的身影在辣椒叢中若隱若現。
“老王大哥,今年你們家這紅椒收成如何啊?”看時機差不多了,陳默隨口問了一句。
王老漢一聽這話,把鋤頭狠狠砸進板結的土裡,歎息道:“咱們種地的就是靠天吃飯。
這兩年老天爺賞臉,風調雨順,可這麼好的地,這麼好的日頭
我就鬨不明白了,我們種出來這麼好的辣椒,咋就比不過外頭那些泡藥水的?
往年這時候,早該有商販開卡車進村了,今年卻少得可憐。
前兩年還有人來收,可聽說今年行情更差了,一斤再壓五毛.一年到頭忙下來,現在不奢望勉強糊口,能回本就不錯了。
下半年俺家小子的大學生活費都不知道從哪出呢,哎.”
說完,他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望著自家承包的這片辣椒園,眼裡沒有豐收的欣喜,隻剩下滯銷的焦慮。
劉強東冷不丁問了一嘴:“你家小子考的什麼大學?”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說起這個,王老漢很是自豪。
“呦,不錯啊!你家娃應該放暑假了吧,怎麼沒見來幫忙呢?”
“跟我弄辣椒有啥出息?他自己去城裡打工去了,白天在麥什麼勞打工,晚上當家教,孩子他娘去的早,從小就這麼懂事,就是苦了這孩子了.”王老漢語氣裡帶著無奈和心疼。
劉強東沒再問,隻是若有所思。
陳默繼續打聽:“市裡知道這情況麼?沒想辦法麼?”
“咋沒想辦法?市裡供銷社也來收,價格雖然也低,但也收不了這麼多”
“前陣子不是有電視台的來你們這兒采訪麼?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誰知道呢,希望老天爺開眼吧”
“老天爺會開眼的”陳默低聲說道,語氣堅定。
一個小時後,陳默一行人來到了王老漢的家。
一進院子,映入眼簾的是比院牆還矮的門,院子裡晾曬的全是辣椒。
陳默幾人打量了一下,說是家徒四壁並不為過,家裡最醒目的家用電器是一台菊花牌21寸大彩電,據說是王老漢結婚時買的,已經用了二十多年,外殼泛黃,卻依然倔強地立在最顯然的位置上,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可以說,就小偷來了都不忍心下手,臨走還得扔下一袋米……
陳默三人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裡五味雜陳。
他們提出告辭,想要帶走剛才親手采摘的“戰利品”,王老漢二話不說裝了滿滿一麻袋辣椒。
陳默想掏錢,王老漢說什麼也不要,嘴裡反複念叨:“辣椒不值錢的,不值錢……”
拉扯了半天,陳默拗不過,隻好放棄了掏錢的打算。
不過,剛才他們在屋子裡轉悠時,劉強東偷偷在床上放了一筆錢。
從王老漢家告辭後,眾人去了不遠的村委會。
派出去調研的助手早已回來,他們又聽了老村長介紹的情況,陳默三人對村裡的困境有了更具體的了解。
這次,他們的身份是城裡一家公司的供銷商,提前來了解情況。
離村時,一行人坐上來時的車返程。
車輛剛起步,陳默透過倒視鏡,看到村口聚集了一眾聽到有公司要收購他們辣椒消息而趕來的村民。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殷切的期盼,目光緊緊追隨著他們的車,好像這就是他們勞碌一年豐收的希望。
其中有個男人追了過來,正是王老漢,可兩條腿的他,怎麼追得上四個軲轆的車?
雙方的距離越拉越遠.
劉強東顯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打開車窗探出身子,揮著手喊道:“老王大哥,回吧回吧.”
麵朝黃土背朝天大半輩子的黝黑漢子,終於跑不動,停了下來。
沒讀過啥書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裡的感情,最後見車輛即將消失在視野儘頭,他心裡一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劉強東不忍再看,坐了回來嚴肅地望著陳默和雷軍:“辛勤勞作的人應該得到好報,這才是我們做這件事的意義!”
雷軍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通過我的觀察,這漫山遍野的辣椒,肯定不是隻有椒園村麵臨這種困局。說不定周邊地區都存在這種困境。”
陳默點了點頭:“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要隻著眼於一個村子。既然咱們顛覆者戰隊是來解決問題的,就要從根上解決,徹底解決周邊地區辣椒滯銷的問題。”
“沒問題!”“同意!”其他兩人點頭。
這一刻,顛覆者戰隊三人已經不再把這當成一個節目,一個與對手在台麵上博弈的籌碼。
而是真心實意地想幫助這些陷入困境的百姓,解決他們實際麵臨的問題,讓這些努力生活的人們生活更加美好。
小客車副駕駛座上,攝像師儘職儘責地記錄下剛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