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蝶神國,深淵存在感最低的神國,但卻無人敢觸碰此地。
淵皇親賜神國之名並且百萬年曆史從未改變過,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槃不妄經過這三年的修行,在雲澈的幫助之下,終於突破到了神滅境八級,他的精進之快遠超當年的殿九知,若是以深淵的認知來衡量,那麼槃不妄絕對稱得上現在的深淵第一神子。
沒有耽擱一刻,在完成境界突破之後,槃不妄立刻派人通知了槃餘生。
他對神尊之位的渴望其實並沒有這麼強烈,但對神無情的回歸卻是時刻期待。
霧皇曾說過當他登上神尊之位時便是神無情回歸之時,槃不妄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一刻到來。
“僅僅三年便跨越到了神滅境八級?”
祈恒神尊起初在聽聞這個消息之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在見到槃不妄之後,他的臉上充滿了複雜之色,不知是應該高興還是惆悵。
“不妄,你的天賦之高超越了曆代所有的梟蝶神國先輩,為父當年與你定下的約定自然作數,隻是為父不曾想到這個時間到來的竟如此之快。”槃餘生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興奮之意,反而有些糾結,但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隻是現在早了些罷了。
“當年殿九知從神滅境七級突破到神滅境八級用了整整八百年,而你卻隻用了區區三年……”
槃餘生仔細檢查過槃不妄的身體,發現對方絲毫沒有因為境界的飛速提升而留下隱患,反而境界十分夯實,沒有一絲虛浮之象,並且狂暴的黑暗玄力在槃不妄的手中依然溫順的像隻小綿羊。
儘管有諸多疑問,但是槃餘生沒有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應該尊重。
“回父神,不妄幸不辱命。”槃不妄沒有一絲驕傲之態,表現的很是謙卑。
“你很好,但卻同樣過於好了,有時候太過突出並非是一件好事。”槃餘生輕歎一聲,“你還在怪我當年沒有保護你和你娘吧,還有將你和神無情拆散。”
這個話題此前槃餘生從未提起過,自槃不妄重新成為梟蝶神子後,他們之間似乎達到了某種默契,不再談論以前的重重不愉快,但此刻槃餘生卻是又再次提起。
“沒有。”槃不妄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對於當年之事他雖仍有介懷,但已經不再糾結,槃不卓被他踐踏碾壓,過去的創傷隻能稍微消解,但無法真正抹平了,而神無情還活著,還有挽回的機會。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可能會輕易忘記,但為父相信你已經長大,同樣應該理解當年為父的不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梟蝶神國更好的未來罷了,不過終究還是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當年為父的確做的有些過分了。”
此刻的大殿之中僅有槃餘生與槃不妄,若是還有梟蝶神國的其他人存在,那麼必會驚訝於祈恒神尊的話語,平日裡的祈恒神尊絕無可能向其他人道歉。
槃不妄的耳畔回旋著“對不起”三個字,他的瞳孔驟縮,仿若聽見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話語,槃餘生從來都是威嚴無比的,因為修行黑暗玄力的緣故,甚至性格之中還帶著些許暴戾,從不可能展現如此的卑微之態。
“是不是很驚訝為父竟會說出這樣的話語?這是我的真心,但更重要的是這是給你的一個過渡,因為接下去為父要說的事太過驚悚,或許你根本無法承受。”槃餘生看著槃不妄的表情,平靜地說道,“關於梟蝶神國的隱秘。”
“梟蝶神國的隱秘!”槃不妄的臉上難掩一抹興奮,他沒有偽裝,因為這並不需要,反而是自然一些的好。
“是,唯有曆代梟蝶神尊以及淵皇才知道的隱秘。”槃餘生緩緩說道,特彆將“淵皇”二字著重強調。
“神國之秘竟還牽扯到淵皇?”槃不妄有些懵然,他不太明白為何會與淵皇有關。
槃餘生沒有解釋而是從手中釋出一道黑暗玄力纏繞在槃不妄身上。
“在告訴你之前你須發下心魂之誓,不會將這梟蝶神國的隱秘告知給其他任何人,無論是誰。”槃餘生很鄭重的說道,“這個隱秘牽扯著整個梟蝶神國的安危,不容有一絲的馬虎。”
“好,不妄對天發誓今日父神所告知之隱秘絕不會透露給第三個人,如違此誓,必遭天譴不得好死!”槃不妄跪了下來同樣很認真的說道。
來自槃餘生的黑暗玄力像是聽懂了槃不妄的誓言一般圍繞著他轉了幾圈,隨後一頭紮進了槃不妄的玄脈之中,無法分離一點。
“呃啊啊啊啊啊啊……”
槃不妄整個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起來,這道黑暗玄力刺進了他的骨髓之中,仿若一枚針一般,不帶一絲情感。
“這是遠古創世魔族槃冥魔族之力,是一種禁製手段,每一代的梟蝶神尊都要受此痛苦刑罰,為了接受神源成為新的神尊。”槃餘生看著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槃不妄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成為其他五國的神尊代表著其成為了一個神國真正的帝王,可以掌控神國的一切,而成為梟蝶神國的神尊卻並非如此,儘管表麵上依然有強大的實力與無限的權力,但實際上套在神尊身上的枷鎖更為沉重,這個身份所肩負的責任遠非他人可以想象。
“不妄,記住你今日所發下的心魂之誓,但凡敢透露絲毫,迎接你的將會是永恒的黑暗。”槃餘生再次鄭重的提醒道。
槃不妄全身大汗淋漓,他身上所有的玄力都在頃刻間被完全掠奪,一股虛脫之感席卷全身,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之內多了一股力量,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就好像懸掛在頭頂的斷頭之鍘,隻要他有過界的言行,便會被直接處決。
“父神,這到底是什麼?”槃不妄艱難的爬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如何都不會想到在獲知隱秘前,還會受到這樣的“酷刑”。
“你應該感受到了,這就是淵皇設下的為防止梟蝶隱秘泄露的後手,作為梟蝶神尊雖然尊貴,但在淵皇眼中不過隻是顆可以稍加利用的棋子罷了。”槃餘生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