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秀趕緊側開身子,讓覃月蘭進來。
“哎呀,媽,我就是發個牢騷,你怎麼又說起這事兒了?”
覃月蘭走進來。
她手裡挎著一個女包,洋貨,京都百貨大樓裡最頂尖的東西。
覃月蘭進來,環顧了一圈,眼裡頭都是心疼。
“你看看,這過的是什麼日子?跟著媽回京都不好嗎?你爸什麼都打點好了,何必在這裡遭這個罪?”
趙明秀扁了扁嘴。
“媽,彆說這個啦,我剛準備給你發電報呢,事情解決了,明天湘南就給我介紹歌曲的作者了!你甭擔心呀!”
覃月蘭瞪了一眼沒理她。
走進來,從挎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裡頭裝著厚厚的一遝現金,放在桌子上。
又從拎著的網兜裡,拿了一個紙袋子出來,遞給趙明秀。
“驢打滾,我給你帶來了,你爸爸現在忙著搞春節晚會呢,沒時間,不然他就和我一起來了。”
趙明秀高高興興接過來,吃了一口。
軟糯甜香,黃豆味兒濃厚。
地道老北京的味兒。
她想了好久了。
母女倆之間哪兒有隔夜仇?再加上趙明秀是覃月蘭的獨生女,心疼得不行,當下親親熱熱的又說起話來。
趙明秀不是江城人。
準確來說,葉湘南也不是。
兩人是京都的。
當年周進深在京都任教,葉湘南是他的學生,一心追隨他到了江城研究物理。
而趙明秀則是在音樂學院上學,二人青梅竹馬,她一心喜歡葉湘南,於是瞞著家裡人,畢業申請上填寫了江城歌舞團,畢業後就以優異的成績,分配到這裡來了。
覃月蘭知道的時候哭了好一頓。
可惜事情已成定局,她隻能任由趙明秀跟著葉湘南過來。
要不是顧忌著葉湘南家裡頭的背景。
她非得找人把這臭小子揍一頓不可!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
覃月蘭歎口氣,伸手愛憐的在趙明秀的頭上摸了一下。
“到底是什麼歌?讓你惦記到現在?唱給媽聽聽,叫人抓耳撓腮的,你爸也跟著好奇。”
實在是趙明秀那封電報太叫人好奇了。
將《同一首歌》誇獎得天上有地下無,直言自己不論如何都要買下這首歌曲的版權雲雲。
甚至還說了一些激情憤慨的話,這都叫覃月蘭驚訝又好奇。
於是,抱著安慰女兒的心理,又想聽聽看到底是啥歌兒能這麼好聽,覃月蘭乾脆和單位請了假就過來了。
趙明秀原本還趴在桌子上,聽見覃月蘭的話,她一下子來了精神,腦袋支棱了起來!
“媽!這次我可真沒騙你!這首歌是真好聽!我唱給你聽!你指定喜歡!”
趙明秀站起身,稍稍理了理氣息,而後開口,唱出了第一句。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趙明秀的聲音,端莊大氣。
將這首歌裡的情感與記憶,和平與團結,溫情與希望,以及永恒的祈願表達得淋漓儘致。
好的歌曲是沒有國界的,更沒有時間的鴻溝。
覃月蘭瞪大了眼,腦海裡,逐漸浮現出畫卷。
陽光傾瀉,祖國江河,藍天白雲,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和平鴿飛起,戰火遠離,溫情和笑臉洋溢。
祖國人民,一切安好。
這是對未來,對和平,對友誼的永恒期望。
她感慨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