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她愉悅道。
謝昭點頭，擦了擦手，又胡亂弄了點水，洗了把臉，順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嘖。
也能看。
兩人走在街上，郎才女貌，尤其是林暮雨，她極少這麼穿，如今像是一顆熠熠生輝的珍珠，一路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謝昭有些不爽。
可是再一瞧，她卻嚴嚴實實包裹住的，當下乾脆和她十指相扣，宣示主權。
媳婦兒。
他的。
看什麼看？
林暮雨沒注意到謝昭的這些小心思。
跟著他，滿心雀躍的到了錄像廳，門口有老婦擺攤兜售瓜子和汽水兒。
謝昭決定體驗感拉滿，瓜子花生飲料全都買了，又去售票處買了票。
門外的宣傳欄上，貼著海報，上麵是今天播放的電影。
《鬼馬智多星》。
這部片子，謝昭上輩子看過好幾遍，記憶深刻，喜劇片，減壓好片子。
嗯。
適合她看。
等了十幾分鐘，裡麵一批觀影客出來，就輪到了謝昭和林暮雨。
“檢票檢票！”
入口處有人拿著喇叭大喊。
謝昭牽住林暮雨的手，“跟緊我。”
她點頭，眼睛明亮雀躍，歡快明媚。
兩人進去，交了票根，裡麵擺放著一排排的座椅，最簡陋的條件，味道也不太好聞。
但是，沒有人介意。
不少人後麵進來都已經沒有位置了，就這麼在台階上席地而坐，抱著瓜子，邊嗑邊等開場。
林暮雨有些緊張好奇，忍不住四處觀望。
謝昭在一旁靜靜看著，忽然發現她如此鮮活燦爛。
“這就是錄像廳裡麵嗎？這是什麼？幕布？”
“我們等會兒看什麼電影？國外片子？還是港台片？”
“說的是愛情嗎？還是恐怖電影？”
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看向謝昭，“我怕看恐怖屁電影。”
謝昭摸了摸她的腦袋。
“看的是喜劇片，港台電影，叫做《鬼馬智多星》，很好看。”
她這放下心。
五分鐘，屏幕亮起，電影開始播放。
最老式的投影機，還能夠從後麵看見打過來的光束，畫麵也不是那麼清晰，甚至還會呲呲的雜音。
可是，不妨礙她看得津津有味。
三十年代的香港已經很繁華了。
電影裡的燈紅酒綠，外國人麵孔，包括各種各鬼馬笑料，狀況百出，對於林暮雨來說都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她看得津津有味。
而對於謝昭而言，電影的內容他早就爛熟於心，而且畫麵模糊，和後世高清的屏幕比起來實在是不值得一看。
不過。
他有更好看的。
看什麼？
當然是林暮雨。
跨越兩輩子，她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掩唇輕笑，開懷大笑，槍戰嚇得眨眼，驚險處捂嘴。
如此鮮活明媚。
不再是冰冷空氣，也不再是那個瘦骨嶙峋，抱著膝蓋，神色灰敗了無生氣的行屍走肉。
謝昭的心尖上，忽然像是被火灼了一下。
劇烈收縮。
當影片結束，她散發著鮮活生氣，笑著朝自己看過來時。
謝昭的心臟突然撞向喉嚨。
愛意在體內翻湧蒸騰，噴薄而出。
“回家吧。”
他輕聲道。
林暮雨乖巧點點頭。
一路上，任由他緊緊牽著自己，溫度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