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拭雪踹了他一腳,“起來吃,彆學狗。”
沈修言自暴自棄的坐倒在地上,對著他怒吼,“汪汪汪!”
“……”
李蘭天捂著臉,全當自己不認識他。
姚生塵笑的花枝亂顫,“你們萬靈山的人,真有意思。”
沈修言剛要反駁,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搭了一隻冰涼的手,冷的他打了個寒戰。
他僵硬的回過頭,對上少女的淚眼娑娑。
“呀!你醒了!快快快,李蘭天,咱們是不是可以救人了?!”
李蘭天也連忙起身,蹲到竹筐前,用溫熱的手指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好似在霧茫茫的清晨,小心翼翼碰了花蕊上的露珠。
“怎麼樣,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李蘭天輕聲問道,又彎腰將石蓮花從竹筐裡抱了出來。
誰料下一刻,少女的腳剛落地,就緊緊的環住了李蘭天的身體,整個人依偎在她的懷裡,淚水肆意橫流,崩潰大哭。
“我爹……我爹他要挖我哥的靈根。我爹是騙子,嗚——他,他是故意接近我娘的,也是籌謀許久娶我娘的!他就就想和我娘生下我哥,然後取走他的靈根,從而奪取石家的血脈蠱蟲。”
“我爹是騙子——”
石蓮花顫抖著身體,哭腔宛若林中杜鵑哀鳴,滿腹的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她的心重新碎成了一片一片,落在胸腔裡,將她的過往淩遲,粉碎。
她想起了那個男人突變的陰冷表情。
她該怎麼接受多年來父親的愛都是假的,父母的感情也是假的,甚至連兄長的命都要因父親而危在旦夕。
她無法接受,她爹竟然想要她哥的命……
分明是那麼溫柔和藹的人……
“你怎麼受的傷?”李蘭天記得她腳腕上的鐵鏈,血肉模糊隱隱外露的腿筋和白骨。
若不是姚生塵是藥王穀有名的聖手,恐怕她現在才是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人。
“是……我爹。”
石蓮花埋入她的肩膀,淚水浸在衣襟中。
李蘭天總感覺脖子有些癢。
“我爹要把我關起來,鎖在密室裡。但是我小時候經常鑽進密室裡玩,我知道出去的路……”
“小邪為了保護我,咬碎了釘住鎖鏈的鐵錐……它滿口是血。我一進院子,發現到處都是白霧,藍姨站在院子中央自言自語。我爹追了出來,瞧見了藍姨的身影,我躲到藍姨身後,他就不再抓我了……”
“李蘭天……有人要殺我。”
李蘭天怔了怔,輕輕將她推開,茫然道,“還有彆人要殺你?”
莫非還有其他寨子的人跟亂雲樓有往來?
石蓮花神色恍惚,輕聲啜泣,喃喃道,“嗯,一身黑衣,還會從影子裡鑽出來。”
?!
“是影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