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李蘭天忍住沒笑出聲,憋的嘴角咧出奇怪的弧度。
沈修言則根本忍不住,笑的花枝亂顫,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道,“哈哈哈哈哈哈,你叫小雪?應拭雪,應兄啊,北域刀哥,霜雪帝皇,小名竟然叫小雪哈哈。不知道還以為是隻雪貂的名字哈哈。”
這群刀修絲毫不在意,依舊此起彼伏的喚著這句小雪。
“小雪啊,你怎麼瘦成這樣啊?這兩位是誰啊?朋友還是道侶?男道侶也行,師兄們可算有機會見你開花了。”
“小雪啊,師兄想死你了。怎麼平時都不從靈網上聯係師兄啊。你以前養的幾個小雪人,師兄都給你照看的可好了,鼻尖的胡蘿卜不知道換了幾百根呢。”
“雪兒,雪兒。快看你師姐我的這手臂肌肉,是不是比這群臭男人都要厚實?!這幾日,你先跟我學一套我自創的打雪拳法,保證你以後出門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
怎麼又叫雪兒了?
應拭雪黑著臉,從師兄的懷中掙脫開,耳尖連著脖子通紅,仿佛要著火一般,沉聲道,“師兄,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他指著正笑的直不起腰的沈修言,剛要開口,見到這人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將沈修言推到一邊,先介紹一旁的紅衣少女。
“這是李蘭天,萬靈山掌門弟子。是我特意請來的……貴客。”
李蘭天被這貴客二字弄的心裡發慌,但也沒失了禮數,麵上寵辱不驚波瀾不興,腰板筆直,恭恭敬敬衝著一眾長者拱手行禮。
“貴客不敢當。我與應兄傾蓋如故,早聞北域刀宗在地水界的威名,敬仰已久,今日特來拜訪。”
沈修言見她這副作態,也無需應拭雪介紹,自己主動闞快道,“我叫沈修言,也是萬靈山弟子!與應拭雪是過命的兄弟,諸位都是應兄的師兄師姐,那也就是我沈修言的師兄師姐,我在這裡先給各位行禮了!”
兩人不卑不亢,頗有大宗門弟子的風采。
這群刀修頓時對他們喜歡的不得了。
“不是道侶也行,哈哈哈,小雪終於有朋友嘍!”
“來來來,咱們彆堵著了,宗主在裡麵等著小師弟呢,走,咱們還要看他們父子相聚的大場麵呢!”
“狗屁大場麵啊,你小子想看熱鬨就直說,小雪都多少年不哭了,是漢子就仰頭咽眼淚,久彆重逢,那也是對著苦難哈哈大笑!”
兩個身材壯實的女修一左一右搭著李蘭天的肩膀,將她高高抬起,就連雙腳都碰不到地麵。
又有兩個八尺大漢將沈修言左右夾擊,扛著手臂摟著大腿,愣是將他抬著帶進了大殿之中。
應拭雪要抬手阻止,但目光掃見師兄師姐們麵上熱情洋溢的笑容,默默收回了手。
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也掛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離開宗門數年,隻記得當時離行之際,眾多師兄師姐閉關於雪山的山洞之中,整個宗門內隻餘鵝毛大雪紛飛落下的聲音。
天地寂寥,心亦無言。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背著一把長刀踏向未知的路。少年人將思念和愁苦都印在雪中的腳印上,隨著他漸行將遠。
如今,那些腳印早就被不知多少層的霜雪覆蓋,沒了蹤跡。
可他卻帶著唯一的希望回來了。
應拭雪眉頭舒展,眼中閃著愉悅的光,大步走進這座金殿之中。
殿內並無繁雜又華貴的裝飾擺設,隻有成百上千個平鋪在地上,錯落如棋子的草蒲團。
李蘭天見了這一幕,心中難免有些驚訝,不禁猜測道,“沒有桌椅,滿殿蒲團,怎麼和我們萬靈山似的?莫非這刀宗也是內裡虧空?但往日裡,應拭雪出手卻也算是闊綽,從未為靈石而煩惱。”
“好奇怪啊……”
沈修言則受寵若驚,傻笑著任由他們抬自己。
直到這些刀修玩鬨夠了,將他穩妥的放在地上。
此刻,幾人這才注意到大殿中間有一位盤坐在蒲團上,閉目修煉的老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