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冉抿了一口牛奶,淡淡勾唇,“也不用真的委屈了自己,小昕,薑家沒那麼脆弱,更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
他們這幾年沒有收拾蔣家。
一來是局勢不穩,二來也是想著等小妹醒來,讓她能自己出口氣。
薑昕想了想,笑道:“在家裡窩了這段時間,我也悶了。”
薑冉挑眉,點開自己的智腦,調出一封邀請函發給她。
“明天晚上,齊太後要在皇宮舉辦宴會,也給你發了邀請函,我和父親本想著你大病初愈,打算幫你拒了,小昕想去嗎?”
薑昕慵懶地撐著下巴,笑意綻然,“去吧,我挺想看看齊太後和蔣家人看著我好好地站在他們麵前是何表情?”
薑冉也笑,“應該會很有趣的。”
“到時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父親為帝國辛勞了一輩子,大哥用命在戰場廝殺,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家人忍氣吞聲、受儘委屈的。”
薑昕眸中泛著暖意,“我知道。”
原主真的有一群很好很好的家人,所以她才拚死拚活地想回來。
她沒法想象,自己的死訊傳來時,會給父母和兄姐造成多大的傷害。
……
宴會當晚,薑昕穿著薑母親自設計的湘妃色重工刺繡旗袍,右手上還係著長長的同色絲帶,頭發挽起,點綴的珠寶都是珍藏幾千年前的華夏古董。
粉色珍珠熠熠生輝,手腕上的冰種翡翠鐲子更襯得她肌膚如雪。
這種極具古老東方美的衣服首飾,也就隻有薑家這個不知傳承多少年的老古董家族才能拿得出來。
三年的昏迷,並沒有把她折磨得病弱不堪,反而越發的明媚自信,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看著優雅矜貴,一舉一動皆如畫的少女,蔣牧差點都咬碎一口牙齒了。
當然,他更多的是恐慌。
薑昕從容跟人交談的模樣哪兒變成傻子了?
隻是怎麼可能呢?
如果她好好的,醒來第一時間不是應該找他報仇的嗎?
蔣牧以為她連出現在人前都不敢了,肯定是廢了。
為什麼會……
不僅蔣牧在看薑昕,全場賓客都注意著她。
薑家,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帝星最為風光顯赫的家族,誰敢漠視?
而薑家小女兒跟蔣家兒子還有二皇子那些還沒分出是非的紛爭糾葛,就更令人打起雞血來看八卦了。
薑昕挽著自家三哥的手,笑語晏晏地跟人打招呼,仿佛沒有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眼神。
她似才注意到蔣牧,微微一笑,看不出半點憤怒,“蔣牧,好久不見,這三年來,你過得如何?”
蔣牧條件反射地退後一步,反應過來後又惱羞成怒。
他怕她什麼?
不過就是個弱雞又好騙的蠢貨alpha而已。
就算她沒成傻子又怎麼樣?
昏睡三年,說不定她連機甲最基本的常識都忘了吧。
“我過得當然很好,倒是你,越獄失敗重傷昏迷三年,很痛苦吧?”
薑昕拉住自家三哥,淡淡笑道:“我當初是越獄,還是被人綁架,要置我於死地,蔣牧你不清楚嗎?”
蔣牧心裡一突,“又不是我做的,我清楚什麼?”
薑昕:“你不清楚就不清楚,這麼激動乾什麼?”
“你……”
蔣牧咬牙,“昏迷三年醒來你倒是變得伶牙俐齒了。”
薑昕無奈歎氣,“畢竟親眼見到曾經的未婚夫和最好的朋友滾在一起,我總不能還繼續裝傻吧?”
“薑昕,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嗎?那總不能讓我把你和顧嶼的親密床戲當場放出來吧?”
“薑昕!”
蔣牧拔高聲音,一臉羞憤,隻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都是薑昕這個賤人,都是她,為什麼她不去死?還要回來害他?
薑昕臉上的笑意消失,抬手打了個響指。
她的律師走上前,遞給了蔣牧一份律師函。
原本一份律師函,直接線上發就好了。
現在什麼時代了,哪還有當麵送律師函的。
但薑昕就是故意的。
蔣牧瞳孔縮了縮,根本不敢接律師函,“你、你什麼意思?”
“蔣牧,我們自小訂下婚約,我自認從沒對不起你,你機甲設計天賦一般,從小的課業都是我在幫你修改,讓你成功被帝國最高學院錄取,結果呢?”
薑昕冷冷勾唇,“倒是成了我抄襲你的了,你以為你和顧嶼找人黑了我的智腦,刪除所有記錄,我就沒有證據了嗎?”
“怕是你自己都忘了你曾設計過什麼機甲,但我可是幫你記得清清楚楚的,包括你自己的垃圾初稿,還有我幫忙修改的終稿。”
“而四年前,那批戰場上出問題的機甲,是我的設計圖紙有問題,還是你蔣家主導的那條生產鏈有問題呢?嗯?”
“不過也沒事,咱們有的是時間到法庭上慢慢掰扯。”
“我已經提交立案,且聲明不接受調解,蔣牧,有委屈去星網講也沒什麼用的,我們去法庭,讓法律還你一個公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