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段修漠覺得男女之間那種事情很惡心。
任何人觸碰他的身體,他都不能忍受,靠近他一點,就會被他殺了。
但這個女人似乎從一出現對他而言就是不同的。
哪兒哪兒他都討厭不起來,包括觸碰。
他明明應該起殺意的,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甚至,看著她身無寸縷、楚楚可憐,還隻想對她施行以往自己嫌棄萬分的禽獸行為。
段修漠厭惡不能自控的自己。
可現在,他還是碰了她。
並且,他不僅不討厭,隻覺得她的唇很軟很軟,彌漫著讓他頭不再疼的清甜花香。
段修漠無法控製地想要更多。
薑昕卻被男人粗魯又霸道的吻給蹂躪得夠嗆的,喘都喘不過氣來,隻能用僅剩的那隻手企圖去推開他,下一瞬,卻也被他擒住了。
她隻能仰著頭,承受男人沒有章法的掠奪,迷離的眼眸溢出淚珠。
段修漠指腹不輕不重地劃過她臉上的淚痕,低啞的聲線薄涼地笑著,“現在知道怕了嗎?”
“可惜,晚了!”
疼死了!
薑昕忍不住咬他的肩膀,嗚咽出聲。
可她越咬,男人就越凶。
她越來越受不住,心臟處陡然漫起細密的疼痛。
薑昕原本嫣紅的小臉驟白,捂著心口,都呼吸不上來了。
段修漠也沒比她好哪兒去,卡在半途又秒了不說,心臟更是疼得厲害。
但他隻是感同身受,不至於跟她一樣陷入半昏迷。
見她疼得麵無血色,段修漠心口不知為何泛起一陣恐慌。
“傳太醫!”
他掀開幔帳,厲聲喊道。
段修漠動作輕柔將她放平,打開床頭的機關,拿出一個食指長的黑色細口瓷瓶,倒出兩粒藥丸塞到她已經泛紫的口中。
見她臉上痛苦的神色漸漸平和下來,段修漠心臟尖銳的疼痛也緩和了不少。
他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有些脫力地靠在床沿,目光卻沒離開過她,情緒複雜至極。
她到底是什麼人?
為何對他就如此特彆?
“本該殺了你的。”
男人低喃,帝王皆多疑。
怎麼能允許能控製自己的存在?
可剛剛她心疾發作,他毫不猶豫地隻想救她。
真的隻是因為感同身受嗎?
段修漠眉眼幽深莫測。
……
薑昕看著月影紗製成的床幔,腦袋還有懵。
記憶漸漸回籠。
哦,她進宮了,賭對了。
元狩帝沒殺她。
薑昕不是很相信一見鐘情的,但那位凶名在外的暴君確實對她有點特彆。
她也不信一個能把最弱的夏國短短十幾年內發展為兵強馬壯的強國的帝王,會真的是紙老虎。
隻是她不懂,一位征戰四方、殺伐果斷的鐵血君主真的會為她的美貌而心軟?
元狩帝什麼美人沒見過?
那他為何就待她不同呢?
薑昕有時候也挺瘋的,猶如走鋼絲一樣想測測他的容忍度,挑戰一下他的底線。
所以,她直接就睡到他的床上。
試是試出來的,而且結果還超出她的預期。
段修漠很生氣,但也就隻是生氣,甚至最後兩人還睡了。
就是狗皇帝太粗暴了。
竟然活生生把她做得心疾發作了。
想到他完全沒半點技巧,單純的蠻乾,薑昕就嫌棄到不行的。
不是,堂堂帝王怎麼跟個初哥一樣的?
是沒看過春宮圖嗎?
他好意思嗎?
薑昕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不疼了,隻是身體還有虛。
至於狗皇帝粗魯弄疼她的地方,已經沒什麼感覺了,應該是塗過藥了。
薑昕起身,剛想伸手掀開床幔,有人比她更快。
是個身著藍色宦官服的內侍,看著挺年輕的,容貌屬於扔到人群完全找不到的那種,但一雙眼睛……
就這麼說呢?
不想伺候人的,倒像是隨時要噶人的!
【宿主,是暴君大佬。】
噗!
“咳咳咳……”
薑昕掩唇,咳嗽了起來。
年輕內侍扶住她,伸手給她輕拍著後背,眼神卻滿是嫌棄,像是在說:你的事兒真多!
薑昕:“……”
親,能麻煩您演技走點心嗎?
想到她給自己立的清純天真不怕虎的人設,薑昕忍。
“渴,給我水。”
見她沒半點客氣地命令他,暴君想生氣,但轉念一想……
差點忘了他現在隻是個伺候她的內侍。
算了,為了儘快找出她身上的秘密,朕忍!
段修漠冷著臉給她倒水,遞過去。
薑昕接過,抿了一口,噘著小嘴,“太燙了,你們夏國的宮人怎麼這麼馬虎不會伺候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