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棄自己的野心,支持屬於百姓崛起的革命,還是跟她學過的曆史上某位校長一樣不容,勢必要將他們趕儘殺絕呢?
這片古老的土地,自古以來就容不得兩個政權並立的。
曆史總是推著無數英雄豪傑前赴後繼為大一統而拋頭顱、灑熱血。
其實換做薑昕,她也不會願意把自己手上的權力兵馬,用命征戰打下的土地讓給彆人。
“昕兒?”
薑昕無奈地對他搖搖頭,“我竟已經在擔心十年後的事情了。”
楚今晏挑眉,“十年後?”
薑昕靠在他的胸膛,“沒事。”
如今他們兩人的關係才剛確定,她和他爹的婚事都還沒解決,原主的仇也還沒報,就憂愁到十年後了。
但,如果她隻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姑娘,沒見過百年後騰飛的華夏,大概隻會一心崇拜楚今晏,並堅定地支持著他的道路。
偏偏……
唉!
楚今晏捧起她的臉,凝視著她如水的眸子,“我自小在死人堆裡長大,後來又一直在軍中打打殺殺,不懂什麼文人墨客的浪漫,有野心就去爭搶,控製自己手裡的才是真理……”
男人頓了頓,“先前可能對你不夠尊重,是我的錯,但往後,我會待你很好,一心一意,你想做什麼都行,如果我有哪兒不好,你可以直說,彆憋在心裡,讓自己難受。”
夫妻感情的裂縫隻會在一次又一次隱瞞和冷戰中越來越大。
他絕不願他們走到無法回頭的那一日。
楚今晏莫名覺得,如果有那一天,肯定會是他滅頂之日。
薑昕怔住,心裡難以不動容。
隻是,她忽然笑了笑,“但是如果我一直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其實還是會繼續對我強勢,限製我的人身自由,直到我心甘情願是不是?”
楚今晏沉默了,沒有否認。
薑昕:“……”
就知道他腹黑。
把她強扭下,轉頭又真心誠意地跟她道歉。
他這是反省嗎?
分明就是馬後炮!
可偏偏薑昕就算猜到他的心思,此時也對他生不起氣來。
畢竟他在強勢掠奪,她也在算計著他。
兩人半斤八兩。
而他還比她更坦誠。
不過隻要他不知道,自己的溫柔善良就不是裝的,而是真的,不是嗎?
以後就算她露出真麵目,那也是他教的,她成長了。
沒毛病!
薑昕沒半點心理負擔,點著他心臟的地方,倒打一耙,“你可真壞啊!”
見她並沒有生氣,楚今晏薄唇微勾,握住她的小手在唇邊親,“我賭贏了不是嗎?你心儀我。”
薑昕俏臉紅了起來,“什麼心儀你?分明是你流氓,毀我清白。”
楚今晏低笑地擁緊她,“流氓成功也是一種能力。”
“你這哪兒是軍閥少帥,分明就是強盜頭子。”
雖是這麼說,薑昕卻抬手回抱住他,在這個難得寧靜閒適的午後,與他相擁,分享著彼此的情意。
……
“小姐。”
深夜,薑昕在屋裡看書,等著楚今晏回來。
他們前兩日到了臨城,楚今晏帶著她住進一處雅致的大宅裡。
聽說,這宅子是曾經臨城知府的府邸,後來又被盤踞這裡的軍閥頭子給占了。
當然,楚今晏收拾了原臨城軍閥後,這兒就成了他的私有房產了。
他依然很忙,要見臨城的駐軍將領、地方官員,以及商會等各方勢力領頭人。
而且臨城曆來地下勢力猖獗,幫派眾多,楚今晏早前就派人警告過他們了。
但那群人依然我行我素,他也不是個有耐心脾氣好的。
再者,想要壓製惡人,就要比他們更狠更惡。
因此,今夜他領著人就去端了那群人的老窩。
不守規矩,那就彆守了,死了就行。
薑昕雖有點擔心,但也知道,在這亂世中,以殺止殺,在血色中建立的秩序,所有人才會有敬畏心,隻要楚今晏依然強大,他們就不敢陽奉陰違。
所以對於他殘暴血腥的手段,她並沒有質疑,也沒有阻止。
此時,聽到林副官的敲門聲,薑昕放下書,走過去開門,“少帥呢?”
“少帥發現了那些黑幫一直在出賣臨城的信息給敵人,正召集人馬在查,今晚不能回來陪您了,少帥讓我過來跟您說一聲,讓您早些休息。”
薑昕卻看了眼林副官那身過於乾淨的軍裝,“他受傷了是不是?”
林副官:“……”
額,小姐怎麼發現的?
他明明換了乾淨的衣服才過來的。
薑昕淡淡道:“你這叫欲蓋彌彰,不用瞞我了,他傷得如何?帶我去看看。”
見這位未來夫人已經往外走了,林副官張了張嘴,不敢攔著,隻要硬著頭皮帶路的。
先前在申市,他為什麼會覺得薑昕小姐單純好騙呢?
她這些日子,無論去到哪兒,都沉靜從容,處變不驚,甚至對於少帥對敵的殘酷手段也沒半點害怕,還能溫柔地拿著帕子給少帥擦掉臉上濺到的鮮血。
簡直……
額,好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是未來夫人這麼聰明,少帥以後還沒偷腥就會被發現的吧?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