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小就心機深沉,仿佛誰在你眼裡都是蠢貨,包括本宮這個親生母親,你想要什麼,算計誰,都輕而易舉,到如今,朝野上下,就連皇上都要看你的臉色,太子,你多風光得意啊!”
“從前鎮北侯府如日中天的時候,你就看不上薑昕,鎮北侯府覆滅後,你更是一腳把她踹入地獄裡,現在,她成了你父皇的愛妃,你反而看上她了?”
“這究竟是什麼天大的笑話啊?還是你以為你權勢滔天,就能強搶你父皇的妃子?就算你能做到,薑昕願意嗎?她怕是要恨死了你吧?”
“哈哈哈,太子啊太子,原來你也有這一天啊!”
林公公看著皇後猙獰的模樣,頭皮直發麻。
也為自家殿下不值。
皇後從來就不是個好母親,或是說根本不配為人母。
哪有親生母親見不得自己的兒子好的?
她也不想想,殿下會跟她母子離心,究竟是誰的錯?
容淵目光森然,看皇後就像在看個死人。
看著通身暴戾殺意的親兒子,皇後也是怕的。
她嘴硬,“你、你敢殺本宮嗎?弑殺生母,天理難容,皇上和朝堂都不會放過你的,薑昕更是會把你當成個怪物!”
“嗬。”
太子笑了一聲,說不出的陰鷙可怕,皇後隻覺得頭頂懸著把刀,隨時要把她剝皮拆骨了。
“母後說什麼呢?孤怎麼會弑母?孤孝順您都來不及,您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錯事,必定是有人教唆的緣故,承恩公一家子因您被賜爵位,卻不感謝皇恩浩蕩,貪婪不足,縱容家族子弟買賣官位,侵占良田,迫害無辜百姓,更是妄圖插手皇權,控製孤,實屬罪該萬死。”
“太子!你在胡說什麼?”
皇後再蠢也聽出了容淵打算拿她的娘家開刀。
她真的要瘋了。
“那是你親舅舅,是你的親人們啊!”
太子睥著她,“母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連親生父母都不在意,會在意什麼舅舅親戚?
皇後再清楚不過,容淵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是真的會屠了承恩公一家的。
“不,太子,淵兒,你不能!你不能!你舅舅他們這些年一直都兢兢業業地輔佐你,就算犯了點小錯,但是一群賤民的命能和他們比嗎?”
他們是天潢貴胄啊!
踩死幾隻螻蟻怎麼了?
天下勳貴世家誰不是這樣?
太子眉眼冰冷,皇後所說的螻蟻,卻是他的子民。
他這個掌權者尚且不能說殺百姓就殺百姓,承恩公府那一群蠹蟲算個什麼東西?
容淵沒興趣再跟皇後廢話,直接給她灌了一瓶藥。
他告誡了她一次又一次,既然好話她不聽,好日子她不想過了,以後就躺在她的皇後位置上,彆再下來了。
皇後驚恐地趴在地上,摳著嗓子想要吐出來,卻沒有用。
她渾身冰涼,隻覺得四肢越來越不受控,想要尖叫,想要咒罵容淵這弑母的畜生不得好死,最後卻隻能無力絕望地倒在地上抽搐,口斜眼歪。
太子不在意皇後怨毒至極的眼神,淡淡道:“母後戕害嬪妃,被父皇懲處,羞愧難當,一時情緒起伏過大,卒中,林顯,宣太醫,讓宮人好好伺候母後。”
林公公看著皇後的慘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殿下以前確實很不耐煩皇後,但頂多不管她,從未下過如此狠手。
彆說皇後,就是他,也震驚熙妃娘娘在殿下心裡的份量。
若是那位娘娘還是殿下的未婚妻,東宮的太子妃,這也沒什麼,可偏偏世事無常。
眼看著太子殿下越陷越深,甚至為了她都能去殺皇後娘娘……
林公公張了張嘴,終究沒膽子說什麼,隻能心情沉重地領命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