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無語,“你的好消息難道就是容赫要回京?”
這算個屁的好消息!
太子殿下把腦袋擱在她的頸窩,不許他抱她,他就一步步貼近她。
還沒等薑昕嫌棄推開他,就聽到他說:“容赫廢了。”
“嗯?”
見她注意力被轉移,太子殿下趁機把兩人的被子疊一起,睡同個被窩。
如果是平時,他風寒了,多少肯定是要避著她的,免得自己傳染到她了。
但現在,他腦子都燒糊塗了,隻靠著本能靠近她、渴望她,恨不得兩人融為一體才好。
那樣,他就不會時時刻刻都在害怕失去她了。
薑昕隻覺得自己被個大火爐圍起來了。
他還亂蹭著她。
薑昕臉頰一紅,“你再亂動就給我滾回東宮去。”
容淵不動了,“昕兒,難受,冷。”
發燒的人,身體很燙,卻會感覺寒意透骨的冷。
薑昕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冷,還是又在賣慘,很是無奈,放棄詢問他容赫怎麼廢了,“睡吧,彆折騰了。”
藥性上來,心愛之人就在身邊,容淵卸下所有防備,擁著她不覺就浸入夢鄉裡。
薑昕側眸,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原主記憶裡,容淵是個多疑到可怕的上位者。
彆的男人路上遇到個楚楚可憐的無助美人,第一想法是英雄救美,而容淵,路上遇上條朝他吠的狗,他都要懷疑是什麼陰謀詭計。
聽說他寢宮裡連伺候的宮女都沒有,誰敢隨意靠近他,非死即傷。
可從初遇,無論她遞給他什麼,他從不懷疑。
甚至她對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仿佛在她這裡,他就不是那個多疑威嚴的東宮儲君。
而這次?
她以為他怎麼也該晾她一段時間,或是在朝堂和後宮為難她一下,好讓她識相點。
薑昕也早就想好了各種應對措施。
沒想到……
他什麼都沒做。
也不是,敦王一派倒下後,又空出不少位置來,他提拔了不少寒門子弟,其中有好幾個出現在許彥送進來的名單中。
都是曾經受過鎮北侯府幫助,人品和能力皆不錯,但因沒靠山一直蹉跎在偏遠小地方的官員。
薑昕最近都在想著怎麼把他們撈出來,一步步培養起來,作為她在朝堂文官勢力的基礎。
不曾想,他已經先幫她安排好了。
還是在他們冷戰的時候。
薑昕想起他一次次握著她的手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的。
她一直沒當回事。
男人的甜言蜜語就跟包了糖衣的砒霜一樣,嘗著是甜的,其實要命。
但現在……
薑昕壓下那些翻滾的情緒,側眸看他,輕聲呢喃:“你到底為什麼對我如此特彆?”
那樣的深情,叫她無所適從。
……
清晨,容淵頭還有點昏沉,但他內力深厚,身體向來好,一場風寒不算什麼,安心沉睡一夜,醒來基本好得七七八八了。
懷裡熟悉的溫軟馨香讓他下意識放鬆,不似以往時刻都戒備警惕著。
於他而言,被她殺了,都是他的好歸宿,怎麼可能防備她?
容淵癡癡地看著她,抬手,輕觸她因睡著而乖巧寧靜的眉眼,沒有蘇醒時麵對他的冷漠、厭煩。
昨晚雖然有點燒糊塗了,但容淵並沒有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