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日。
徐家覆滅要說有影響,那也確實有影響。
自徐家覆滅以後,南城迎來了一段罕見的平靜日子。
眾幫派勢力都像是偃旗息鼓了一般,彼此之間竟然都不再爭鬥。
他們現在有些摸不準南城司的實力,唯恐自己變成下一個徐家。
這倒是好事,少了幫派私鬥,南城司倒是成了四個外城裡最太平的一處地方。
但要說徐家覆滅沒什麼影響,那也的的確確沒有絲毫影響。
對於徐家的覆滅,內城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無論是報複,還是獎勵,統統都沒有。
就好像這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般。
蘇牧本來還一直提防著來自內城的打擊報複,結果一連多日都沒有一點動靜,他也不由地鬆懈了下來。
想來是內城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將私賣軍械這件事給壓下來了。
蘇牧心知是自己想得簡單了。
跟前世一樣,如果認真做事就能升職,那普通人連當牛馬的機會都不會有。
徐家的事情,徐家背後的人不是不報複,而是人家的報複更高端。
想升官?門都沒有。
不但這次升不了,甚至以後永遠也升不了。
當然,前提是蘇牧隻是現在的實力。
如果他已經是換血境修為,那任誰都壓不住他的升遷。
“牧哥,你放心,咱兄弟的功勞,誰都彆想吞嘍!”
王觀罵罵咧咧地說道,“讓你當司丞的奏疏被內城給打回來了,狗日的說什麼司丞是文官。
放屁!
咱大玄有什麼文官和武官的區彆,司馬是文官還是武官?城主是文官還是武官?
我可去他們的吧,城主也是武夫!”
“沒事,再找機會吧。”
蘇牧道。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牧哥你等著,回頭我就去內城,非得讓他們給我個說法不成!”
王觀氣的像個蛤蟆似地跳來跳去道。
“司馬,說正事。”
師爺在一邊提醒王觀道。
蘇牧疑惑地看了過去。
王觀急吼吼地讓人把自己招來,不是因為奏疏被打回來的事?
“對了,差點忘了。”
王觀拍了下額頭,說道,“牧哥,現在有個事,我覺得必須得你出馬才成。”
“什麼事?”
蘇牧問道。
“師爺,還是你來說吧,那羅裡吧嗦的東西我記不住。”
王觀張了張嘴,忘了具體的事了,有些惱火地道。
“小蘇捕頭,是這樣的。”
師爺苦笑著開口道,“現在有一批軍械和藥材,需要送到大行山中。
這個活兒原本都是徐家承接的,但是現在徐家覆滅了,所以上麵把活壓給了咱們南城司。”
“為何要把這些東西送到大行山中?”
蘇牧疑惑道。
“小蘇捕頭你不知道?”
師爺有些意外地道。
“我應該知道?”
蘇牧更疑惑了。
“小蘇捕頭你是太平司白衣,我本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師爺解釋道,“大行山中妖魔遍地,太平司的諸位大人一直在山中建立防線,防止妖魔衝出大行山,危及武陵城。
為了配合太平司諸位大人的行動,咱們武陵城的城防軍,在大行山中修建了一些補給點,一方麵是供城防軍駐紮,一方麵是供太平司諸位大人休整。”
蘇牧恍然。
城防軍負責武陵城的安危,他們駐守內外城牆,還有一個職責是配合太平司的行動。
太平司是斬妖誅邪的主力,但是他們人手畢竟有限,有時候也需要地方駐軍的大力協助。
所以就有了師爺所說的補給點。
既然是補給點,那自然就要定期運送補給物品。
徐家原本就承擔了一路物資的運送任務。
現在徐家沒了,臨時找其他人也來不及了。
所以任務就落在了南城司頭上。
“這件事十分重要,如果物資不能及時送到,補給點的駐軍很有可能會麵臨危機,甚至可能影響到太平司的諸位大人。”
師爺表情嚴肅地說道,“咱們南城司,承擔不起那個後果。”
“明白了。”
蘇牧點點頭,想不到徐家竟然還承擔了這麼重要的任務。
想來也是因為承擔了這個任務,他們私自販賣軍械才更加便利。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必須將物資送到補給點去。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行山中隨處都可能有妖魔出沒,更有凶人匪徒。
正是因為如此,王觀才想到了蘇牧。
整個南城,如今怕是也隻有蘇牧才能完成這個任務。
“牧哥,這個任務完成了,我看內城還找什麼借口不讓你當司丞!”
王觀說道。
“如此的話,我便走一趟。”
蘇牧沉吟片刻,緩緩地開口道。
這事確實無法拒絕。
事關太平司,不說他是南城司的捕頭,就說他太平司白衣的身份,也不能看著太平司的同事們斷了物資啊。
運送物資進入大行山確實危險,但好在補給點應該隻在大行山外圍,危險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隻要不遇到淬體圓滿,並且練就了勢的強者,應該都能應付得來。
至於說換血境以上,大行山外圍基本上不太可能遇得到。
“路線圖有沒有?物資什麼時候準備好?”
蘇牧思索著問道。
“上麵給了我們一張路線圖,就是不知道是否是徐家常走的道路。”
師爺說道,“物資已經在準備了,明日便能裝好車。
一共有五車物資,小蘇捕頭你可以挑一些人手一起上路。”
“要不是來叔兒臨時被家裡叫回去了,我就讓他跟牧哥你一起去了。”
王觀有些遺憾地道,“要不牧哥你把南城司的捕快都帶上?”
“不可!”
師爺連忙阻止道,這個二少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捕快都走了,南城的治安誰來維護?
難不成靠你我兩個人?
是你能打啊,還是我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