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刀兵相接,卻沒有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而是發出了鋒利的刀鋒切入豆腐一般的聲響。
包通那把價值數百金的寶刀,直接一分為二,切口平滑整齊。
“這……”
包通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手上傳來的洶湧力量令他虎口震裂,剩下半截的長刀也差點脫手而出。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驚呆了,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做為常年打家劫舍的飛雲盜,刀就是他吃飯的工具,直接關係到他的性命,他當然不可能用一把破刀。
這把刀,還是他通過何家的關係,耗費千金買來的寶刀。
怎麼會被人一刀就削斷呢?
就算對方手上的也是寶刀也不可能做得到。
除非——
唰!
反應過來之後,包通沒有半點遲疑,刹那間就丟下手上的斷刀,整個人猛地向後一躍,飛也似地想著遠處奔去,逃命一般。
狗日的何家!
你們他娘的這是想坑死我嗎?
這就是你們說的修為不過淬體二境,最多掌握了一重刀勢的人?
一道削斷自己的手中刀,那迅猛如風的速度,無堅不摧的鋒銳,分明是已經意境之威!
而且還不止一種意境!
剛剛一招,至少融合了兩種意境!
這樣的怪物,也是自己能對付的?
自己也配?
包通現在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兩條腿,他已經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何要一人前來。
獅子搏兔也需儘全力,自己怎麼就這麼自大單獨一人就來了呢?
要是能多帶幾個人……
雖然也打不過一個掌握了兩種意境的恐怖存在,但至少他們可以幫自己爭取一些逃命的時間啊。
全速爆發之下,包通幾乎是一瞬間就逃出了百餘丈,眼看著就要鑽入密林之中。
他眼中射出一抹希望的神色,隻要逃入密林,自己或許就能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而逃出升天。
這是生的希望啊。
但就在這時,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幾乎像是貼著他耳朵發出的一般。
“你,走得了嗎?”
聲音十分平靜,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一瞬間包通如墜冰窟。
一股恐怖的危機感讓他整個人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無數次生死交鋒中練就的直接和本能,讓他竭儘全力向前一撲。
噗!
包通隻感覺身體一輕,低頭看時,發現有兩條毛腿掉落而下。
“啊!”
包通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把刀橫拍在他的肩膀上,他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喀嚓聲。
然後他就轟然墜落。
“饒……饒命……”
包通抱著大腿,疼得滿地打滾。
他的雙腿,已經齊膝而斷。
蘇牧站在包通麵前,麵色平靜。
這人剛剛出手的時候狠辣至極,顯然是個殺人如麻的凶人。
殺彆人的時候毫不留情,到了自己,卻又如此貪生怕死。
“我……我告訴你是誰讓我來的,可否饒我一命……”
包通艱難地開口道,哪怕斷了雙腿,他也還是想活著。
噗嗤!
秋水刀在包通脖子上掠過。
包通的聲音戛然而止,咽喉上出現一道清晰的血線。
他眼睛猛地凸起,不甘心的發出幾聲難聽的嗬嗬聲,身體抽搐了一陣,徹底沒了生息。
兩種意境,哪怕是淬體四境的武者,除非是淬骨圓滿,或者同樣掌握了意境,否則自己殺他們,如屠雞宰狗。
蘇牧一臉平靜。
誰讓他來的根本就不用問,除了何家,還能有誰?
“捕頭……”
陳二等捕快姍姍來遲。
他們聽到動靜就趕了過來,不過爬上那山崖用了些時間。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看著地上那具屍體,眾捕快都有些驚疑不定。
有匪徒盯上他們了?
他們暗暗叫苦,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騾馬傷了,大車壞了,現在連匪徒都來了。
這物資還怎麼運啊。
要不是前一段日子蘇牧在他們心中已經建立起了威望,隻怕此刻已經有捕快要當逃兵了。
“包通!他是包通!”
這個時候,有個膽大的捕快盯著包通的臉,驚呼出聲。
“我見到過他的通緝令,他是緝凶榜上排名第八十一位的包通!
他竟然死在了小蘇捕頭的手上!”
原本情緒低落的眾捕快,一下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小蘇捕頭連緝凶榜上排名第八十一位的凶人都能殺了,他們還怕什麼匪徒?
“小蘇捕頭,包通在這裡,那盯上了咱們的是飛雲盜?”
那認出了包通的捕快有些緊張地問道。
“附近沒有其他人。”
蘇牧淡然說道。
掌握了巽風意境,天地間的風對蘇牧就好像是身處水中的魚兒一般。
一定範圍內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有所察覺。
剛剛包通出現在之前,蘇牧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除非實力遠高於蘇牧,否則在一定範圍內,沒有人能避過他的感知。
飛雲盜中,應該並不存在那種實力遠高於他的人。
這個感知範圍,蘇牧並未仔細測量過,但估計能達到方圓百丈,如果是地勢平坦的地方,這個距離還會更大。
也是因為如此,他確定周圍並沒有其他飛雲盜潛伏。
“車修好了嗎?”
蘇牧隨口問道。
不用他吩咐,那個膽大的捕快就快速在包通身上摸了起來。
摸出來的東西,自然是送到了蘇牧麵前。
這就是地位。
摸屍這種事,甚至已經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了。
他看都沒看就隨手將東西收進懷裡,轉向陳二問道。
“車我們勉強修好了,但是騾馬受傷了,怕是拉不了車了。”
陳二連忙說道。
“無妨,包通帶了坐騎,在那邊。”
蘇牧抬手一指,隨口說道。
陳二和幾個捕快順著蘇牧所指的方向去找了,一頓飯功夫之後,他們牽著一一匹矮馬回來了。
“捕頭,這下好了!”
陳二一臉興奮,遠遠地就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