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占奎,你盜竊破魔弩,意圖刺殺本司馬,你信不信本司馬現在就能斬了你?”
蘇牧的聲音回蕩在鍛兵鋪子內。
直到秋水刀已經架在了魏占奎的脖子上,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魏占奎,你們是要造反嗎?!”
陳鬆看到了魏占奎手上拿著的破魔弩,第一時間拔刀出鞘,大聲喝道,“保護司馬!”
鏗鏘聲連成一片,眾捕快齊齊拔出長刀,站到了蘇牧身後。
雖然蘇牧上任的時間還很短,但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豎立起了自己的威望。
反倒是那些鍛兵鋪子的夥計學徒,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魏占奎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破魔弩,又抬頭看向蘇牧,臉上已經徹底笑不出來了。
“蘇司馬,你覺得,這有人信嗎?”
魏占奎說道。
東城司司馬蘇牧,淬體境就已經掌握了意境的武道天才,連淬體四境的何家大少爺都被他打成了重傷。
我,魏占奎,沒有武道天賦,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我當街刺殺蘇牧,說出去有人信嗎?
“人證。”
蘇牧指了指陳鬆等人,又指了指魏占奎手中的破魔弩,“物證。”
“這不是我的!”
魏占奎道。
鍛兵鋪子以前確實私藏有破魔弩,但是早知道東城司要大舉動作,他已經把破魔弩轉移走了,鋪子裡留下的都是無關緊要的違禁品而已。
眼前這個破魔弩,根本就是剛剛蘇牧塞到他手上的。
隻是剛剛眾人的視線被蘇牧遮擋住了……
魏占奎現在總算反應過來了,蘇牧把他叫到一邊,根本就是想要栽贓陷害他!
“人證物證俱在,魏掌櫃,有什麼話,還是留到堂上去說吧。”
蘇牧淡淡地說道,“陳鬆,鍛兵鋪封了,所有人帶回東城司,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陳鬆等人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齊聲大喝,聲音差點沒把屋頂給掀翻。
魏占奎一臉苦澀,本來他是想通過栽贓給東城司找些麻煩。
沒想到這蘇牧,玩的比他還臟!
他這還沒栽贓成功呢,就反被栽贓了。
他很清楚,現在但凡他有一點反抗的動作,蘇牧真的會當場殺了他,那可就是真的死無對證了。
“都不要反抗,這是個誤會,我們跟蘇司馬回去解釋清楚就行了。”
魏占奎開口道,防止那些夥計學徒一時衝動害死了他。
魏占奎等人垂頭喪氣地被押走了。
陳鬆立刻讓人把鍛兵鋪子貼上了封條。
這一幕被許多人看到了,其中不乏各個勢力的眼線。
這些人匆匆離去,把消息帶給了各自勢力的首腦。
…………
東城區,榮華會。
馬雙成聽著手下人的彙報,臉上不時露出驚訝之色。
這個蘇牧,還真是不斷地給人驚喜啊。
借題發揮,栽贓嫁禍,這些手段熟練地讓馬雙成有一種錯覺。
他感覺蘇牧就像是我輩中人,而不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要是換一個四五十歲的人做出來這些那還能理解,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怎麼也玩得這麼臟?
“看來,我還真有些小瞧了他。”
馬雙成沉吟道,“這種事情,打死徐光那個老古板他都做不出來,咱們這個新司馬,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他手指敲著桌子,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你幫我給東城司送一封請柬,三日之後,我在醉滿樓宴請小蘇司馬。”
良久之後,馬雙成慢慢地說道,“既然他行事如此靈活,那有些事,倒也不是不能談談。”
…………
“大人,魏占奎這些人,不用審嗎?”
餘秀江有些麻木地看著陳鬆等人把魏占奎和數十個鍛兵鋪子的夥計學徒一股腦全都關進了東城司的牢房中,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對這位新司馬的作風算是徹底了解了。
雷厲風行,那都是侮辱小蘇司馬啊。
自己前腳才告知他東城那些勢力與內城何家有關,他後腳就把鍛兵鋪子給一鍋端了!
他杯子裡的茶水都還溫著呢好吧。
出去走了一趟,就把魏占奎這些人都給抓了回來?
鍛兵鋪子,可是何家在東城區最大的生意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報仇不隔夜嗎?
內城何家剛剛派人買凶刺殺你,你回頭就把他們在東城區的最大財源給斷了?
“先關他們一段時間再說。”
蘇牧平靜地說道,“現在審,他們肯定不會張嘴。
關一段時間他們就能認清現實了。”
“是。”
餘秀江道。
魏占奎等人會不會認清現實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內城何家肯定能認清楚現實。
東城區的鍛兵鋪子,每年至少給內城何家提供數萬兩銀子。
魏占奎這些人全都被關起來了,鍛兵鋪子的生意肯定就停了啊,每關一天,對內城何家來說,都要損失數百兩甚至上千兩銀子。
他們認不清現實才怪呢。
不過內城何家肯定不會向一個小小的外城司馬低頭,他們會怎麼做,餘秀江就想不出來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蘇牧,見蘇牧神情淡然,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不禁感慨。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也不知道他的底氣到底來自哪裡。
太平司?還是內城洛家?
就在餘秀江浮想聯翩的時候,一個差役快速走了進來,將一封請柬交到餘秀江手中,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餘秀江揮手讓差役退下,然後他拿著請柬來到了蘇牧麵前。
“大人,榮華會會長馬雙成讓人送來請柬,三日後他在醉滿樓宴請大人。”
餘秀江將請柬遞過去,道。
“不去,沒空。”
蘇牧並未伸手接那請柬,而是淡淡地說道。
現在的他,有拒絕的權力。
…………
“拒絕了?”
馬雙成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你有沒有說清楚,是我,馬雙成,要宴請他?”
“會長,我都說清楚了。”
仆從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