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突破是因為不走尋常路。”
莫雪鬆接嘴道。
人群當中再次嘩然,眾人議論紛紛。
吳一奇心中歎了口氣,確實是不走尋常路,嗑藥嘛。
不知道他們知道蘇牧嗑藥突破到了結丹境,前途儘毀的消息之後會作何反應。
可惜一代天驕,就此要淪為路人了。
“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
石自然冷喝道,“我家主公行事,不需要向你們解釋。
現在立刻散去!否則我會當你們擾亂太平司,嚴懲不貸!”
“我們今日就給吳監察使一個麵子,不過等書院大比開始之後,如果蘇鎮撫真的突破到了結丹境,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太平司如何解釋。”
一個青年冷笑道,“哪怕是當世天驕,也不可能短短一年之內連破兩境,從脫胎境直入結丹境,除非修煉的是以提升速度見長的魔道功法!”
眾人紛紛附和。
妖庭的妖探呂湖聽了一陣,它悄悄轉身回了鬆江府白鹿書院,這個消息,還是得儘快告訴幾位太子的。
蘇牧有可能修煉了魔道功法,這絕對是個大消息!
難怪,自己一直覺得蘇牧不正常。
這下能說得通了。
大玄太平司混進了一個魔頭,還混到了鎮撫使的位置,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啊。
或許妖庭可以趁此機會做些事情,徹底敗壞了大玄太平司的名頭。
如果大玄朝廷失去了對太平司的信任,那對妖庭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呂湖心中閃過諸多念頭,這個消息能產生多大的效果,那就要看十三太子能怎麼利用這個消息了。
呂湖腳步匆匆,如果能利用的好,這次,可能真的能立下大功了。
…………
向小園捧著一把帶鞘的長刀回到院內,將刀遞給了蘇牧。
蘇牧隨手將刀丟給了厲庭魁。
“指揮使大人,這便是我賣給鮑淩雲的碧海天王,用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方法鑄造而成,幾乎一模一樣,你看看如何。”
蘇牧淡淡地說道。
厲庭魁唰地一下就把那把刀拔了出來,緊接著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在他眼中,這也是一把絕對的好刀!
擔心會冤枉了蘇牧,厲庭魁調動了三分力量,手腕一抖,舞動長刀。
轟!
他一刀劈在院子裡那張石頭桌子上。
隻聽哢嚓一聲響,石桌應聲分為兩半,切口光滑平齊。
厲庭魁瞳孔微微收縮,轉頭看向蘇牧。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厲庭魁冷冷地道,“如此神兵利器,至少可以讓妖庭十三太子的實力提升三成!
有此刀在手,不知道多少大玄的武者要命喪其手!
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今日我就用這把刀,送你上路!”
厲庭魁向著蘇牧踏出一步,手上的長刀已經高高舉起。
“且慢!”
蘇牧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指揮使大人,你再試試。”
蘇牧屈指一彈,一滴鮮血從指尖飛出,準確地落在長刀的刀鋒之上。
厲庭魁眉頭緊皺,“垂死掙紮是沒用的,你放心,我的動作會很快,你不會感覺到半點痛苦。”
說話之間,他已經一刀劈了出去。
蘇牧站在原地,不躲不閃。
洛安寧和向小園都握緊了拳頭,一臉緊張。
但是她們兩個牢記蘇牧的話,都沒有妄動。
這個時候,她們全都選擇了相信蘇牧。
看著蘇牧一副閉目待死的樣子,厲庭魁心中歎息。
能夠坦然赴死,也還算個男人的樣子。
可惜了,你為什麼要把神兵利器賣給妖庭呢?
長刀帶著勁風,眼看就要落在蘇牧的頭上。
忽然,厲庭魁感覺手上一輕。
那把長刀,還未觸及蘇牧的頭皮,竟然就節節寸斷,嘩啦一聲掉落在地上。
厲庭魁看著手上僅剩的刀柄,滿臉錯愕。
他並未使用太大的力量,不可能震碎這把刀啊。
蘇牧也沒有任何反抗。
如果是他有什麼動作,自己也不可能發現不了。
是這把刀!
這把刀,竟然脆弱到連自己三成的力量都承受不住?
也不對,自己剛剛明明試過了。
厲庭魁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念頭,忽然,他想起了蘇牧剛剛的動作。
“血!是血!”
厲庭魁沉聲喝道。
“不愧是指揮使大人,觀察確實敏銳。”
蘇牧拍手笑道,“沒錯,這把刀,不能碰到鮮血。
隻要碰到鮮血,它立馬就會變得連廢鐵都不如。”
厲庭魁看著手上的刀柄,神色變化不定。
理論上,以他的修為,就算飛花落葉,也照樣可以傷人,不誇張地說,就算是一把木刀,在他手上,也能用出來鋼刀的水平。
但是這把刀,他隻是略微用力,自己就碎了,簡直連木刀都不如。
“你賣給妖庭十三太子的刀,也是這樣?平時用著無礙,一旦碰到鮮血就會碎掉?”
厲庭魁沉聲道。
“沒錯。”
蘇牧點點頭,說道,“指揮使大人覺得,這樣的兵器賣給妖庭,算不算資敵?
這算不算我投敵賣國?”
厲庭魁沉默半晌。
這種兵器賣給妖庭的妖物,當它們覺得自己手持神兵利器,實力大增的時候,突然手上的兵器碎了,這在戰鬥之中,是足以致命的。
從這個角度來講,蘇牧非但沒有投敵賣國,反而可以算是立功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是我誤會了你。”
厲庭魁緩緩地放下手,沉聲道。
“指揮使大人,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否則也坑不了妖庭了,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蘇牧笑著說道,“在妖庭發現問題之前,我還想多坑它們點銀子。”
“乾得漂亮!”
厲庭魁道,“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這就去京城一趟,誰要是敢質疑你,看我不揍他們一個滿臉開花。”
說罷,厲庭魁提著長槍就向外走去。
厲指揮使是個閒不住的人,他不是在戰鬥,就是在去戰鬥的路上,說到戰鬥整個人就渾身激情煥發。
受傷都不能阻止他強烈的戰鬥欲望。
還沒等蘇牧出言阻止,他就已經走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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