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無缺坐在武陵城城主府內,誌得意滿。
數日之前,他以龍脊鞭,重創了天下有名的猛將諸葛金剛。
在蘇牧崛起之前,那諸葛金剛可是天下最有名的修煉肉身成聖武道的人。
侯無缺甚至覺得,蘇牧都未必是諸葛金剛的對手。
在諸葛金剛身上,他成功地驗證了龍脊鞭的威力。
龍脊鞭,確實可以克製走肉身成聖武道之路的強者。
強如諸葛金剛,也差點被他用龍脊鞭打死,那區區蘇牧,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惜,如果不是要占領武陵城,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蘇牧,把以前的恩怨了結一下。
不過他也不著急。
蘇牧要來鏡州當指揮使,他和蘇牧,早晚會有一戰!
“教主——”
就在侯無缺想著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
“閉嘴!”
侯無缺嗬斥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在武陵城的時候,叫我城主!”
侯無缺臉上帶著一張精致的人皮麵具,赫然正是武陵城城主洛玉軒的樣貌。
“城主——”
那教徒氣喘籲籲地道,“大事不好了。
趙破奴和林七幻他們,聚集在城外,要跟城主你當麵對質。”
“對質?對什麼質?”
侯無缺皺眉道。
“他們帶了一個洛玉軒,說城主你是假的……”
那教徒道。
“洛玉軒?黑蓮使這個廢物!”
侯無缺冷哼道。
黑蓮使去追殺洛玉軒,現在竟然讓洛玉軒找到了武陵太平司。
“他們有多少人?”
侯無缺冷冷地問道。
“有三四十人。”
那教徒道。
“不過三四十人,竟然敢來城外叫囂。”
侯無缺冷笑道,“正好,今日就徹底斬除後患。
傳令下去,有人假冒太平司和城主,本城主要親自將這夥兒狂徒拿下!”
趙破奴和林七幻,不過兩個真元境。
其他太平校尉,就更不足為慮了。
如果不是要假扮洛玉軒,自己一個人出手,就能把他們打得煙消雲散!
…………
人群當中,蘇牧、洛安寧、東方流雲、莫雪鬆和石彬彬低調地站在人群最後方。
他們如今臉上也都做了偽裝,不是特彆熟悉他們的人,絕對認不出來他們是誰。
“你們說,萬一淨土教來的人太多,咱們能打得過嗎?”
石彬彬用肩膀撞了撞東方流雲的肩膀,小聲道。
“打不過就跑唄。”
東方流雲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是我吹牛,當初在豫州的時候,肅王李恕的數十萬大軍都沒追上我,淨土教想追上我,那還差了點。”
“不吹牛能死嗎?”
莫雪鬆不屑地說道,“有本事,你倒是把淨土教給剿滅了。”
“你以為我站在這裡是為什麼?”
東方流雲道。
“你們啊,都不如人家武陵太平司的人,你看人家緊張了嗎?你們倆,還得練啊。”
莫雪鬆和石彬彬同時翻了個白眼。
“來了!”
武陵城的城門內,數百道身影一湧而出。
策馬走在最前麵的,赫然是“洛玉軒”。
不得不說,淨土教的易容術絲毫不在金風樓之下。
明明知道對麵的洛玉軒是假的,但眾人竟然看不出來絲毫破綻。
趙破奴和林七幻對視一眼,他們和洛玉軒也算熟悉了,但如果不是事先知曉,驟然遇到這個假的洛玉軒,他們也真未必能夠識破。
一想到武陵城的大小官員都是淨土教的教徒假扮的,他們心中就一陣陣發涼。
“站住!”
林七幻向前一步,大聲喝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我乃武陵城城主,洛家家主,洛玉軒是也。”
侯無缺冷笑著說道。
“你是洛玉軒,那我是何人?”
洛玉軒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大聲喝道。
“一個冒牌貨而已。”
侯無缺不屑地道,“爾等膽大妄為,竟然意圖冒充本城主,我看你們兩個,也是假冒太平司鎮撫使吧。
來啊,把他們給我拿下,本城主要好好拷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曆,竟然敢冒充朝廷命官!”
他話音未落,那數百個人已經拔刀在手,向著眾人殺了過來。
淨土教比蘇牧等人預料的還要狠辣。
知道他們會出城來殺人滅口,沒想到他們動手這麼乾脆。
“殺!”
林七幻大喝一聲,腰間長刀猛地出鞘,向著侯無缺便劈了過去。
他出刀的瞬間,趙破奴也同時出刀。
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攻向了侯無缺。
“就憑你們?”
侯無缺冷笑一聲。
轟!
他身上的衣袍無風而動,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升騰而起。
砰!砰!
他身形晃動,閃電般擊出兩拳。
這兩拳幾乎同時擊中了林七幻和趙破奴的刀身。
狂暴的力量湧來,武陵太平司的這兩位鎮撫使同時向後拋飛出去。
這個時候,那數百個淨土教的教徒已經和其餘眾人碰撞在一起。
“敵人凶狠,快逃!”
蘇牧並未著急出手,而是假裝不敵,一邊後退,一邊大聲道。
林七幻和趙破奴踉蹡落地,轉身就跑。
“想逃?”
侯無缺冷哼一聲,“既然來了,那就彆想走了!”
他踏步向前追去。
“教主,窮寇莫追,謹防有詐!”
淨土教那個赤蓮使提醒道。
“不過兩個結丹境而已,就算有詐又如何?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小計謀都不足為慮。”
侯無缺自信地說道,“追上去,一個不留!”
說罷,他就想著林七幻和趙破奴逃走的方向追去。
赤蓮使皺了皺眉頭,眼看侯無缺已經帶人追了上去,他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教主說的對,武陵太平司並沒有太強之人,就算有陰謀,以自己和教主的實力,也能輕易粉碎他們的陰謀。
兩方人馬,一個追,一個逃。
很快他們就跑出去十餘裡。
武陵城的城牆已經幾乎看不到了,城牆上的人,自然也無法看到這裡的情況。
林七幻和趙破奴忽然停下了腳步。
侯無缺不緊不慢地追在後麵,眼見他們停下了腳步,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冷笑。
“怎麼不逃了?”
在距離眾人還有數十丈的距離停了下來,侯無缺臉上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冷笑著說道,“讓你們埋伏的人出來吧,我就喜歡看到你們努力掙紮,最後隻能絕望地接受現實的樣子。”
自從被蘇牧廢掉內丹之後,侯無缺的心理就越來越扭曲。